第三百一十章 自作孽(1 / 3)

“唉吆,你瞧瞧,堂堂四品大臣,居然跑來做買賣,你可真是閑得蛋疼啊。”

“沈兄說笑了,我也隻是一個散官,需處理的事情不多,閑暇時,便過來幫老丈人打理一下店鋪。”

沈玉嘉聽羅涇陽此話,倒是呆了呆,他當年離開雍州時,羅涇陽是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咋就變成散官了呢?

詢問過後沈玉嘉才知道,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以羅涇陽的能力很多事情無法處理妥當,加之為人不喜壓力,想圖清閑,於是便自己上書,做一個侍製,替陛下管理公文,又因侍製目前還有不少,故此平日裏,他事請極少。

羅涇陽雖然這樣解釋,其實沈玉嘉卻能看出,他是迫不得已,但是對方不說,他也不好詢問到底。

“話說回來,沈兄何時來長安的?為何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收到?”羅涇陽笑問道。

“又來有些時日了,之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是因為我不想過於招搖,圖個清閑罷了。”

“沈兄倒是與我想法如一,有時候不想碌碌無為,便努力去爭取,可是當忙碌時,卻老想著圖個清閑,這忙忙閑閑久了,我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了,所以才圖了一份閑官做做。”

兩人閑談間,張幼憐一直在旁為兩人斟茶,此時聽到相公的話,她抿嘴一笑,道:“你那是想閑啊,分明就是不想參與到權鬥中,而且心係揚州老家,不想見到齊國和揚州打起來吧!”

羅涇陽聞言也不怒,調笑一句“知夫莫若妻!”後,便看著沈玉嘉道:“的確如幼憐所言,如今天下大亂,戰火連年不息,我怕不知什麼時候,朝廷的大軍變會攻到揚州,到時候真是讓我兩難的局麵啊!”

“那文兄呢?他同你都是揚州人,難道他就沒有思鄉之情嗎!”沈玉嘉問道。

羅涇陽聞言一歎,道:“這點也是我佩服文兄的地方,他說真到了那時候,自然會懇求陛下,當他去遊說揚州投降,這事請成便好,不成的話,唉……”

沈玉嘉感覺此事到是不難,畢竟他已經到揚州走過一遭了,深知那裏的人情世故,不過這一切還要看梁國的決心,倘若梁國死扛到底,那戰火隻能繼續燒了。

“對了,忽必烈與他的大軍怎麼樣了……”

……

……

當沈玉嘉從玉器鋪裏走出來時,神情有些惆悵,他將一對張幼憐贈送的玉鐲收入懷中,與趙穆兩人徑直走向客棧。

想到在鋪子裏,羅涇陽那一番長論,沈玉嘉心裏有些急,但是他卻毫無辦法,現在能指望的隻有吐蕃了!

忽必烈還在雍州,但是並不在雍州腹地,而是在嘉峪關外,這還是西齊朝廷想盡辦法,開了一個天價的好處,才讓他退兵的,不過還是沒有離開玉門,依然如一顆釘子,釘在了西齊的脈門上,隨時都有可能要了西齊的命。

所以龐旭會到長安,就是不想與這幫韃子靠太近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果然不假啊!”

出了這事,離開店鋪前,沈玉嘉倒是被張幼憐一句話給弄的莫名其妙。

“回家有驚喜?”

“啥驚喜?”

“該不會是老婆大人升官發財了!”

沈玉嘉想了一陣,便搖頭將之拋出腦外,他不是不想回家,但是他家在哪呢?雖然張幼憐告訴他,顏芷綺住在長安西城某處宅院裏,但是沈玉嘉不認為那是自己的家,在他心中,這輩子的家,隻有天水那個小院,他隻希望這點不會變。

翌日一大早,沈玉嘉穿戴整齊,招呼了一聲趙穆,剛走出客棧,忽然就聽到一陣哭聲。

“這誰家的娃娃哭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