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顏芷綺心高氣傲的話,寧醜心裏搖頭一歎,也不廢話,拱手領命後,便轉身走出營帳。
顏芷綺神色又恍惚了片刻,忽然叫道:“童奇、徐江。”
“末將在!”兩名身穿銀甲的將領同時起身抱拳道。
“你二人速去領軍到青石坡下挖三條戰壕,從東到西,需長達十裏。”
“末將領命!”
兩名將領聞言,轉身便離開了營帳。
“呂青、廖三。”
“卑職在!”
這一次論到了血狼衛,但是不同的是,看著呂青和廖三,顏芷綺神色又開始恍惚了,或許因為這兩人都是跟著沈玉嘉出來的,而如今……
“你二人領血狼衛,乘快馬去夜襲澠池,不需要勝,隻要拖延他們的時間即可。”
“卑職明白。”
血狼衛如今已經變成十八人,加上呂青和廖三也不過二十人,要他們去對方一萬大軍,說起來不可失意,但是真正見識過他們的遊走戰術後,你就知道這隊人馬的效用有多大了。
待顏芷綺吩咐完說有人,帳篷裏隻剩下他與包飛後,顏芷綺撫這額頭問道:“楊茂還沒回來嗎?”
“昨夜已經回來過一次,不過還是沒有二公子的消息。”包飛回道。
“是嗎……。”
顏芷綺輕輕一歎,擺擺手道:“你出去吧。”
“小的這就離開,少夫人需多加休息啊。”
包飛前腳剛一走,後腳便走來一個人,此人三十左右,相貌堂堂,正是趙慎。
顏芷綺抬眼看了一眼趙慎後,便垂下眼皮問道:“趙大人有何要事?”
“芷綺你……”
未等趙慎說什麼,顏芷綺立即搶先道:“趙大人可否尊重我的身份!”
“嗯,顏將軍。”
趙慎極不情願的說了一句後,便一臉愁容的說道:“如今都過去四天了,縣牢的屍體該葬了吧!”
聽到這話,顏芷綺渾身一震,旋即便黯然傷神的搖搖頭,道:“可否在等等。”
“這個……雖然下官知道顏將軍的心情,可是如此多的屍體,義莊也容不下啊,要是還不能讓他們入土為安,先不說會不會引發瘟疫,河陰的百姓定要生出怨言啊。”
“讓我再想想,你出去吧。”
見顏芷綺下了逐客令,趙慎卻沒有離開,而是沉聲道:“顏將軍,你要明白,人死不能複生,未來還有許多事情要你處理,恢複大齊江山也不能缺了你啊!可你現在卻為了幾具屍體而……”
“出去!”
顏芷綺突然冷喝道。
“好吧,我走,但是芷綺……”
“你若是在叫我一聲芷綺,別怪我不留情麵!”
趙慎目光一暗,點了點頭,轉身憤然的離去。
當帳篷裏隻剩下顏芷綺獨自一人時,她呆呆的坐在主位上,神情木訥,目光渙散,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麼,隻能發現臉頰不知何時,已經濕了。
第二天,河陰青石坡,此地雖然稱為青石坡,其實隻有一塊青石,聳立在一片青山坡頂,而這片小山丘也不高,最高處與地麵距離不過十丈,本是可有可無的地塊荒地,自古行軍打仗也很少在這地方,因為這裏的地勢太過平凡,毫無優點,可是偏偏顏家軍就要選擇這個地方與梁軍交鋒。
在梁軍看來,這無疑是被逼到了絕境,河陰縣除了最近的函穀關是險要之地外,其餘地方都不適合做防守,更別提進攻了。
秦鍾手持一副望遠鏡,此物也不知他是從何得到,但的確是當初沈玉嘉命人打造的其中一隻。
“曾經青石坡不過是一片廢土,連開荒的人也不願到這裏,但是這塊地到了西齊人的手裏,可就成為寶貝了!”
聽到秦鍾的話,他身旁一名將領疑惑道:“大將軍此話怎講?這青石坡雖然地勢頗高,可是卻如矮鬥笠,並不難爬,兵馬衝刺也能如履平地啊。”
“不!你隻知道以前的地勢與行軍的戰法,殊不知,竟日的西齊,手中有一種名為火槍的玩意,你看到前方青石坡下的一排排溝渠沒有,這便是用火槍時的戰法!”
“火槍!屬下的確有所耳聞,可惜無緣一見啊。”
“我這裏便有一把,與這望遠鏡都是陛下賜予的,這兩樣東西都是行軍打仗的不二神器,全都是西齊的產物,這次我們要攻打的敵軍,統帥名為顏芷綺,此人便是西齊大駙馬的夫人,而且更諷刺的還是,這些東西便是由那位西齊大駙馬做出來的!”
“大將軍說的是沈玉嘉!”
“沒錯!”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嘖嘖驚歎,連秦鍾都不得不佩服,做出望遠鏡和火槍的沈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