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悅走進了一個靜謐的小巷中,女孩緊隨其後。
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讓男孩平躺著,欒天悅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隻見他麵色蒼白,眉頭緊皺,皮膚青紅光交接,很是危險,一個不慎就會危及生命。
“我的那種辦法,不一定奏效,但是我會竭盡所能救他。”欒天悅將男孩的手握在了手中,抬頭看向女孩等待她的回答。女孩蒼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欒天悅低下頭,從身上掏出她隨身攜帶的那三根針,她的想法是以靈根重塑法來阻止體內靈根的崩壞,這三根針自從那次雷擊後就有了玄妙的功用,成為了天地和人的媒介,可以借助天地之力改變自身的靈根。
隻是這東西也有個限製,平時的時候幾乎無多少用。
隻有遇到生命危險,此時本體內能量爆衝,“紮針”才會有明顯的效果,像是吞朱果的那次一樣,她一次性“吃撐了”,三根針才感應到。
還有那次幾乎讓她喪命的雷霆也是。
如果她猜的不錯,在生命受到巨大能量破壞的時候。
倘若能在身體上運靈針,那麼身體會產生自動保護的機製,神識漸漸蛻變成純粹的精神力,為打開靈根的鎖鏈重塑靈根提供方便。
欒天悅將男孩的衣服敞開,隻見他的胸膛上的青紅能量像是兩條遊龍般競相追逐,對撞,成雙龍戲珠之勢,直至心髒。
為了保險起見,她先試著在他百會穴運了一針。
哪知道蓄滿了靈力的針尖剛剛接觸到他的頭頂,便被一股交雜的“勢”給排斥開了,欒天悅試了幾次都無法如願將針灌入。
欒天悅一愣,將針尖懸停在空中,心中有些急,因為她沒有預計到這些。
男孩的體內兩條能量爭鬥劇烈,靈氣交彙點不斷變動,根本無法下針。
真是糟糕透了,欒天悅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愁掉了,以後誰再說穿越者的技能可以在每個世界通用的我就砍死他。
中醫學和修真界的原則明顯不兼容,最坑爹的就是能量的幹擾。
見欒天悅端著針遲遲不動,一旁的妹妹緊緊地攥著裙角,含淚的目光像是一把火將欒天悅燒得有些難受。
看來隻能夠試著將他體內的靈力暫時穩定下來,再繼續行針了。
“你給他輸送靈力壓製那兩團靈力,我來行針!”妹妹聽到欒天悅的聲音,連忙執起男孩的另一隻手,向著其中輸送靈力。
可是這樣一來卻又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沒能到欒天悅紮針,妹妹的靈力一入他的體內,與兩股靈力短兵相接,很快被分食掉了,繼而壯大了兩股能量。
眼見著手中輸送的靈力,在起著反效果女孩也停止了輸送,哭著握著男孩的手,呼喚著哥哥。
靈力被吸走了?那怎麼繼續,欒天悅咬了咬牙,用征求的口吻對著女孩說道,“我們一起輸看看能不能壓製住,隻要壓製住這兩股靈力,我就可以下針。”
說完執起男孩的另一隻手,溫潤的靈力順著手傳輸到他的體內。
吸收了她靈力的紅藍光芒更甚,整個在男孩身體裏橫衝直撞起來,男孩在昏迷中又吐了血,連欒天悅都被反噬之力,弄得有些血氣倒湧。
“快,不要愣著!”她對著男孩左手邊的妹妹催促道。
妹妹連忙反應過來,跟上了欒天悅的速度。
可是兩股靈力輸送進去後,情況並沒有像是預料到的那樣好轉。
剛開始還能勉強壓製住那兩股靈力,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的靈力被逐步蠶食,而那兩股青紅靈力卻愈加壯大,此消彼長之下,卻引得那男孩越來越痛苦。
不一會兒,他便像是一條岩漿中的活魚,整個身體因為疼痛已經痙攣,身體都發了紫,即使在昏迷中還是不住地痛苦地吼叫著。
兩人連忙抽出靈力,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對麵女孩沒有再理欒天悅,而是抱著自己的哥哥撕心裂肺地痛苦,欒天悅沒有受到責備,可是越是如此,這種沉默的痛訴卻越像是一把刀一樣砍在她的心上。
他會死,而自己卻成為了加速他死亡的凶手!
欒天悅呆滯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中的針,頹然坐倒。
對著癱倒在地的妹妹和正在死亡中掙紮的哥哥,她做了什麼,她用她那可悲的力量給了他們希望,又因為固執和隨意葬送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這一刻,她多麼想要懦弱地逃開,可是她的雙腳像是生了根一樣,紮在地上。她的良知,她的信仰都無法讓她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