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穀雨菡一臉茫然的坐在病床前。
母親從昨天暈過去了,睡到現在,而她守著,一夜未眠。醫生檢查說是太激動了。
更是一囑咐,再不能讓母親激動下去了。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穀雨菡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
為什麼?沐逸群,你要這麼我狠?你一點後路都不給我?不給穀家?
這件事情,分明一點也不合理?誰會在自己的家裏放那麼多現金?
誰會把證據直接擺在自己家裏?
父親前一天被帶走,如果真有有那麼多髒|款。那母親難道不會第一時間處理了嗎?
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讓紀|檢的人第一時間就找到證據?然後人贓並獲?
穀雨菡不是笨蛋,坐在這裏這麼久,很多關節一點就想明白了。
沐逸群。一切都是沐逸群搞的鬼。他要害死爸爸,他要穀家家破人亡。
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痛。
被他誤會,被他當成技女時。她以為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痛了。
可是現在才知道,還有更痛。沐逸群真狠。對著她最在意的,最想要守護的地方下手。
那份激烈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穀母昏迷不久,醒了過來,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穀雨菡,神情一怔,快速的回過神來。
“雨菡,雨菡。怎麼辦?去找人救你爸爸。我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你快讓人救他。雨菡。”
“媽。你冷靜點。”穀雨菡何嚐不想救父親?可是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她說救就能救的。
沐逸群費心布了這樣一個局。擺明不會就這樣算了。他肯定還有後招。
而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後招是什麼,也不知道他想怎麼樣。
“雨菡,你爸爸不可能會貪|汙的啊。更不可能貪|汙一千多萬那麼多。他是冤枉的,你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
“媽。我知道了,醫生說你現在情緒不能激動,你冷靜點。”
“我沒有辦法冷靜。你爸爸——”
“媽、”
穀雨菡也是滿心苦澀,她何嚐不想救爸爸?隻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她能怎麼救?
“我要去找你爸爸。”穀母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穀雨菡攔住:“媽,現在你去了,也是見不到爸爸的。你冷靜點。”
“難道我們什麼也不做嗎?”
“我——”穀雨菡不知道,那些從穀家搜出的贓款,已經讓一切都無可挽回。
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讓事情回到最初了。
手機此時響起了,是甘卓聯。穀雨菡根本不想接他的電話,直接就掛了。
穀母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一臉急切的看著她:“雨菡,我現在別的都不要。我隻要你爸爸平安,他不能坐牢的,他年紀大了,心髒又不太好,雨菡——”
“媽。”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就是因為什麼都知道,所以此時才格外的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不要住院,我沒有事,我要離開這裏。”穀母心裏想得很明白,老頭子為官多年,在官場上怎麼也有一些相熟的人,她要去走動走動,也比這樣被動的等著挨打強。
她堅持要出院,穀雨菡也沒有辦法。帶著母親回到穀家,卻發現甘卓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在客廳裏等著他們。
“卓聯?”
“你來做什麼?”
兩母女完全不同的態度,引得穀母瞪向了穀雨菡:“雨菡,你這是什麼態度?”
“媽。”如果不是甘卓聯,如果不是當年的誤會?怎麼可能會有後麵這些事情?
“阿姨。”甘卓聯跟穀母打過招呼,這才看向穀雨菡:“雨菡。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沒聽到。”
“雨菡?”穀母又是一怔,剛才那個電話是甘上卓聯打來的嗎?
“雨菡,我爸爸現在也被中|紀|委的人帶走了,你知不知道?”
穀雨菡沉默,這件事情,她已經聽沐逸群說過了,自然也知道了。
穀母早知道了,此時倒不見得有多詫異,隻是:“卓聯。我們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幫不上你的忙。”
如果甘家沒有被牽連進來,那她或許還能去叫人家說上幾句話,可是現在——
“阿姨。我不是讓你們幫忙。”甘卓聯怎麼也沒有想到,不等他先設計沐家,自己先搭進去了:“現在我們兩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來找你們是想一直想個辦法,怎麼樣先把爸爸跟叔叔從裏麵弄出來。”
“你有辦法?”穀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卓聯,你有辦法救你穀叔叔?”
“阿姨。”甘卓聯看了穀雨菡一眼,那裏麵的情誼十分明顯:“對我來說,穀叔叔就像是我爸爸一樣。我自然的不會看著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