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誓，忠於祖國，忠於人民…………以熱血衛我家園。消滅一切犯罪——”
停。
沐悠然走不動了，靠著其中一個棵樹不停的喘息，目光看向那些七零八落的屍體。
這些人，跟她是一樣的——
手上還捏著剛才那個人的證件，就算看不懂西班牙語，卻能看到那張照片，異國麵孔，很年輕，最多不過三十歲，
心口泛起陣陣難受。她真的很想把剛才那些人都殺了。
將槍放到一邊，沐悠然往裏麵走了一些。找出幾根樹枝，開始挖坑。
沒有順手的工具，加上剛才又走了那麼久，今天更是粒米未進，她挖坑的動作很慢。握著樹枝，依然繼續。
她太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甚至沒有聽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直到手上的樹枝，被人握住。她嚇了一跳，第一時間就要尖叫出聲。
在對上展少凡那熟悉的灰蛑時，她全部的力氣像是抽光了一樣。渾身一軟，就要跌坐在地上。
展少凡快速的撈起了她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裏。
她幾乎是本能的掙紮起來，卻看到了——
在展少凡的身後，除了剛才跟他一起離開別墅的那些黑衣人，還有剛才那些穿著迷彩服的毒販？
為首的那個，身上的血漬都還在那裏。
她的胃部一陣作嘔，幾乎就要吐出來了。可是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隻能是蒼白著一張臉，緊緊的攥著展少凡的衣襟。
“他們，是你的人？”
是這樣嗎？是嗎？
他故意騙自己，說他可能放了她，故意引她來看這樣血腥的殺戮場景。因為他根本沒有打算，讓自己逃跑，是嗎？
展少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起頭對著那些人說了幾句西班牙語。
沐悠然沒有聽懂他說的是什麼。可是她也看得出來，那些人對展少凡的態度，十分恭敬。
很快，一輛黑色吉普開過來，他抱著沐悠然就要往那邊走。
沐悠然掙紮了起來，不停的推著他：“不要。我不要去。”
“你輸了。”
嘶啞的聲音，吐出淡淡的三個字，響在了沐悠然的身邊，她全部的動作都停下，她再笨，也知道這裏是展少凡的地方，也知道她根本逃不過他的掌控。
她不想逃了，可是——
“那些人。”沐悠然的眼淚就那樣落了下來：“你把那些人埋了。你聽到沒有？”
展少凡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兩個人僵持著，最後，他看了為首的那個光頭一眼。
“把那些人埋了。”
“是。”
光頭一揮手，其餘的人就開始處理起地上那些屍體。
沐悠然折騰了一天，早已經是又累又餓了。臉色也是一片蒼白，而展少凡相信此時的她自然也沒有力氣再想著逃跑的事情了。
展少凡抱著她往車子的方向去。沐悠然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任他抱著，卻在身體被放上車的那一下，突然擰起了眉心。
一手捂著小腹。
“展少凡，我肚子好痛。”
“你說什麼？”展少凡的臉色變了變，沐悠然依然捂著肚子，神情滿是痛苦：“真的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展少凡，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讓我的孩子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