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無表情的將自己的衣服脫掉，然後是隻掛了身上的內衣，然後是褲子。
“沐悠然。”商昊南看不下去了，將她的手抓住，製止住她的動作：“你不要這樣，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她從來沒有這樣冷靜過。沐悠然對著他的視線：“商昊南。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會覺得滿足？你才會覺得解氣了？你才會覺得我可以為我當時一時衝動贖罪？你說啊？你說啊？”
她犯了錯，為自己的錯贖罪。如果這是他要的，她給他。
商昊南的心在翻滾，在滴血。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得這麼棘手。
他以為就算沐悠然不相信自己，隻要讓她看了監控。隻要讓她明白那天的事情是個誤會，那麼他們就會和好，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沐逸楓竟然會把兩個人的對話告訴沐悠然。
他是為了報複自己昨天在餐廳對晚涼的維護嗎？
所以故意要破壞他跟悠然？
商昊南覺得眼前這一切真的是一團亂。懷裏的沐悠然，上半身赤luo。那晶瑩潔白的身體，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有她那雙帶著指責跟恨意的眼睛。
他俊逸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不知所措。這種感覺比他剛剛接手公司，麵對一大堆老狐狸，還要讓他感覺到為難。
亂了，一切都亂了。
“沐悠然。”商昊南急了：“你能不能冷靜點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她就是聽他說得太多了。太相信他，才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要做回原來那個自己，瀟灑的，自由的沐悠然。
“商昊南，你要是覺得不夠本，就現在動手，不然的話，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我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會有。
“你已經傷害我了。”沐悠然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他說的那些話，就覺得遍體生寒。
“沐悠然，你聽我說。”傷害？天知道她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難過，他怎麼可能傷她？
商昊南再也受不了了，將沐悠然的身體壓在床上，製住她的雙手，盯著她小臉上的倔強。心裏閃過深深的挫敗感。
深吸口氣，他讓自己冷靜，再冷靜。
“悠然，我們從小就認識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我也承認過，之前一段落時間，我確實很心疼晚涼。可是那僅止於此。從我發現了自己的心意開始。我愛的人，就隻有你。”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在你的眼裏，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更重要的是，你怎麼會認為，我竟然忍心讓你懷孕再流產？那也是我的孩子啊？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人性的家夥？”
如果他真存了那樣的心思，就不會因為她說不想生孩子，然後一直做好措施。他在用他的方式保護她，給她自由，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說不當警察，他隨她。她說她要去做模特，他雖然不喜歡，卻還是讓她去。
哪怕明知道展少凡不是好人，也沒有過多幹涉。
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這樣一段話，說男人的愛是一片天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就要給她足夠的空間去飛。
他愛沐悠然，就盡他的所能，給她自由，給她天空，讓她飛翔。
難道他做的這一切，她真的都沒有感覺嗎？
他的身體，半疊著她的，隨著他開口的每一句話，起伏的胸膛壓著她的柔軟。呼出的氣息，就在她的鼻端。
這樣極親昵的姿勢，在此時沐悠然看來，卻是十分諷刺。
“是。你確實不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因為你所有的人性，都給了姐姐，你可以為她出頭，為她心疼，為她難過。現在也一樣可以為了她報仇。”
“沐悠然。”他說了這麼多，她真的一句也不願意相信嗎？
“你不要說了。”沐悠然轉開臉，不想聽他解釋：“有些事情，錯了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再錯第二次。”
錯？什麼叫錯？
“你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是錯誤？”
“對。”沐悠然點頭，眼裏的冷意不減：“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愛的人是姐姐，要相守的人也是姐姐，而不是她。
商昊南沉默了，盯著沐悠然眼裏的絕然，他抓著她的手開始慢慢鬆開。身體退後坐正了。
“沐悠然，讓你相信我，就這麼難？”
“是。”沐悠然看著他，神情堅定：“我不相信你，以前不信，現在不信，以後也不信。”
“沐悠然——”
商昊南的拳頭握鬆，鬆了握。最後深吸口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現在不冷靜。我理解，等你冷靜了。我再來找你。”
沐悠然在身體恢複自由後轉過身去。
“你不用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商昊南的嘴唇動了動，看著沐悠然臉上的堅決，他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