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的《蘆葦哨》中說到,柳尹澄和他的同學及朋友們在“道成祠堂”無意碰到了前來拍攝電影的劇組,結果可想而知了,導演看上了柳尹澄優異的表演,想把他留在自己的影視公司,我想,這導演也真夠天真無聊,無論什麼人,在那種情況下,做出的表情哪有不真切的。因為這樣,柳尹澄後來也就成為了著名的演員,當然這是後話。
不過還是留下很多疑問,君君和美美到底後沒有死?沒死的她們到底又在哪裏?在這片文章中我會一一作出解答。
君君和美美真的死了,祭壇下的那兩具屍體就是她們。
然而她們真的是因為中渚沙村先祖的詛咒?抑或是血娘子出現將她們的靈魂帶走了?如果不是,那定是人為的,那麼凶手又是誰?
帶著這些問題,我開始今天的故事。
柳尹澄等人終於晃過神來,他沒有對劇組突然出現而感到很好奇,反而感到一陣厭惡。他什麼話也沒說,趁著劇組的燈光,急忙連滾帶爬地奔到了祭壇之下,看看那屍體究竟怎麼回事。
然而對尹澄來說是最痛苦的噩夢出現了,他看清了,那兩具是確實是君君和美美。
“她們怎麼死的?”他胸口有一種揪心的痛,畢竟是他親自帶她們來的自己村,然後莫名的死了,怎能不內疚。
尹澄憎惡地望著那大胡子的導演及他身邊一切的工作人員:“你們把我兩位同學怎麼了?”
大胡子導演頓感到莫名其妙:“什麼怎麼了?”
尹澄怒道:“不是你們,我兩位同學怎麼會死在這裏?”
大胡子導演更是不明所以:“什麼?她們死了嗎?”他說著的時候,兩名工作人員已然上前來看。
尹澄大聲道:“看見沒有?死啦!”他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他,君君和美美的死必然與他們有關。
那名工作人員發顫的聲音說道:“吳……吳導,死……死了……”
吳導大驚:“怎麼回事,她們不是群眾演員演的死屍嗎?”正說著,一大群人已然圍了上來,眾人都竊竊私語,紛紛不解其意。
現場一名女工作人員顯得有些害怕,急急說道:“快!快!趕快報警!”
吳導:“先別忙著報警。”轉頭問尹澄道:“你是學生吧?”
尹澄:“我和他們幾個是本地人,這幾個是我同學,來這裏度假的。”他指了指陳可歡等人。
吳導:“那麼好,我跟你們說,你們這兩個同學的死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我們之前一次麵都沒見過,竟然死在這裏,我們也感到很奇怪,但不管怎說一定要查清這件事。”
尹澄也覺眼前這位大胡子說話還是有點道理,說道:“那麼你說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吳導:“你們村裏死了人,而且死的又不是本村人,說出去對你們村的形象也不太好,所以暫且先別報警,不如這樣,我有個朋友他是個私家偵探,我可以請他來幫忙查清此事。”
尹澄此刻心神意亂,也無暇多想,隻得胡亂答應了。
吳導對手下一名助手說了幾句,那助手就拿著手機出去了,不一會進來在吳導的耳朵邊輕聲說了一些話。
吳導微笑地點點頭,對尹澄道:“我那朋友叫布思譯,現在人還在香港,不過快的話明天晚上就可以到,到時你們要配合他調查就可以了。”
“布思譯?”尹澄幾個人都驚喜地叫出聲來。
陳可歡:“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卻有著非凡傳奇經曆的私家偵探布思譯?”
吳導點點頭:“我想他要是來了,此事就不難辦。”
尹澄:“但願如此。”
陳可歡:“尹澄放心吧,我讀過很多關於布先生的破案經曆的書,沒有案件是他破不了的。”
尹澄還是有些黯然神傷:“人都已經死了,查出凶手又能怎樣?”他說著幾個同學都默默低下了頭。
沒錯!他們說的布思譯先生就是我。當我接到那個姓吳的導演助理電話的時候已經快深夜兩點。那時我在新疆剛偵查完一起離奇案件。如果有機會,我會重新拿出來跟大家說說。我為了不讓閑雜人知道我的行蹤故意說我在是香港。
記得當時我剛辦理完那件事,本打算好好休息兩個禮拜。但聽那助理說得那麼有趣,我忍不住便答應了,隻是我跟那個姓吳的導演並無特別的交情,隻是再一次宴會上偶爾經朋友介紹罷了,我答應他也不是因為我跟他認識,而是這件事的離奇程度很合我的胃口。我是個極其不安分的人,一旦有感興趣的案件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臨行前一夜,我還特地查了關於那個神秘小村——渚沙村的曆史資料,不過很可惜,關於這個小村落背景資料我半點也沒找到,但這並不削減我對這個小村的興趣,反而興致更加濃烈了。
我在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之後用我一個科研朋友自製的雷達測地儀找到了這個略帶神秘的小村落,比預期到那地方要早的多。
吳導興奮地上來跟我握手:“布先生,好久不見!”
我意思性地向他笑了笑:“我可以先見一下目擊證人嗎?”
吳導指了指尹澄等人:“就是他們了。”
我不再理會吳導他們一行人,向尹澄走了過去,當時他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副瘦弱且清純的模樣,並不像現在大家見到影視作品中他那種帥酷的形象。眼神中也充滿著傷心的味道。
我問:“死者都是你的同學嗎?”
尹澄慚愧地點點頭。
我又問:“現在在哪裏?可以讓我見見屍體嗎?”
尹澄:“還在祠堂中,沒敢去動過。”說著領著我走進那座“道成祠堂”。吳導等人沒有跟來,大概是去別的地方繼續拍攝,我也沒管,對我來說人少倒為好,清淨!
我查看了下兩具屍體,表麵並無十分明顯的傷痕。我根據尹澄幾人反映的情況,我大致可以斷定為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人為因素;第二種是非人為因素。我並不提倡世上有鬼怪之說,卻也不反對有。隻是如果是後者的話,也就沒有我來調查的意義了。但是也不能絕對地排除這種可能,就像一句廣告詞說的:“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怎樣,我個人更傾向於第一種。而後我又根據現場屍體的狀況,又將它分為兩種死因:第一種是他殺,第二種是自殺。這話聽上去確實是像廢話,但每次都對我來說卻是有著極其有意義的指導作用。
我問尹澄:“死者從失蹤到你們發現在這裏屍體前後經曆了多少時間。”
尹澄:“之前我們在蘆葦叢中吃燒烤,大概在晚上七八點的樣子,君君說她要去湖邊洗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美美在沒多久之後也失蹤了。直到我們後來發現了她的屍體,已是深夜一點多了吧。”
我:“這前後也就是五、六個小時的樣子。”
尹澄:“差不多吧。”
我:“這六小時之內你們又去了哪裏?”
陳可歡:“我們一直在蘆葦坡找她們兩個,後來還去了那姓楚的老伯家裏,最後才到了這裏。”
我:“這麼說來你們幾個人始終沒有分開過?”
尹澄:“對。”
我:“那麼你們呢?”我忽然對那三個站在角落,長得土裏土氣的人說道,以我多年對人的洞察力,我知道他們一定有話說,但又一時不想說。
阿龍:“我們中途分開過,我們幾個商量好分頭去找君君,直到後來到了楚老伯家中才會合的。”
田雞和野貓:“我們後來聽阿龍說尹澄有個同學失蹤了,讓我們出來幫忙,才在他家門口碰上的,之前我們都不在一起。”
我:“那麼整個村上見過死者的人有哪幾個?”
瀟怡:“昨天中午我們剛到這裏,就在尹澄家中吃了飯,傍晚的樣子就去了蘆葦坡,除了尹澄的媽媽應該不會有人看見過君君他們。”
尹澄:“對了,一群小孩也見過。”
“哦。”我說道,“你們暫且看著祠堂,別讓其他人進來,我先出去走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對尹澄道:“尹澄,我這裏不熟,你帶我走走!”
尹澄點頭答應著,也走了出來。
瀟怡忙跟上來:“尹澄,我也去。”
我:“你不用了。”
尹澄不好意思對我說道:“我女朋友。”
我通常辦事,一個人利索,兩人方便,要是有三個人的話就會覺得礙手礙腳了,但聽尹澄這樣說了,也就勉強答應了,也知道對於一個女生來說畢竟是有些怕的。
尹澄邊走邊說:“布先生想去哪裏?”
我:“先到蘆葦坡走走。”
尹澄:“哦,跟我來。”
我跟著他一徑來到蘆葦坡,看著湖岸滿地的蘆葦,隨手便拔了一根枝條,說道:“你說死者臨死之前就是摘過這樣的蘆葦枝?”
尹澄對我的行為感到很恐慌:“布先生,你……”
我:“我問你是不是?”
尹澄:“嗯。”
我又向前走了兩步,聞聲一陣哨樂縈繞耳旁,問道:“這就是蘆葦哨的聲音?”
尹澄:“對。”
我:“聽起來很不錯,不過殺傷力蠻大。”
尹澄似乎聽得懂我意思,慚愧地低下頭。
我掰開一叢蘆葦,透過空隙遠遠望見是一群孩子在吹奏,說道:“他們應該就是最後見到君君的人了?”
尹澄不說話,點點頭。
我:“過去看看。”
來到湖岸,我隨即挑了一名小孩,問道:“小朋友,你這蘆葦哨能不能給我看看?”
那小孩很大方地將它放在我手裏:“給你!”
我拿著它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並無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又將它放到口邊,鼓了一口氣,吹了出來,頓時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
尹澄和瀟怡都滿臉擔心地看著我。
我對那小孩道:“怎麼吹?教教我。”
那小孩剛說了幾句,尹澄就聽埋怨道:“布先生還有閑情在這裏學嗎?”
我笑了笑,並不作答,繼續聽那小孩說著。
好一會兒尹澄終於忍不住了,帶著一分怒氣道:“吳導找你來不是在這裏遊山玩水的,他讓我們配合你工作也不是陪你在這裏玩!”
我很佩服尹澄的膽量,很少會有人這麼敢跟我說話,我又笑了笑,道:“走。”
尹澄:“現在要去哪裏?”
我:“那個姓楚的老人家!”
尹澄:“從他那裏會找到什麼線索?”
我:“你是偵探還是我是偵探?”
尹澄:“行。”
我們又往東村的方向走去,剛走不遠,隻見地上一堆黑灰色的焦炭物。
我問:“這些是什麼?”
尹澄:“昨天晚上燒烤的地方。”
我隨手抓起一顆不起眼的未吃完的番薯,瞧了瞧,自言自語道:“你們這裏的番薯是這種顏色?”
尹澄看也不看便說道:“哪種番薯燒焦了不是黑色?”
我:“你確定這是黑色的?”
尹澄被我這麼一問,才轉過頭來,仔細看了一眼,道:“咦?這番薯怎麼變藍色了?”
我:“看來哪裏的番薯燒熟了都不會是藍色的吧?”
尹澄:“你是偵探,當然觀察比我們平常人精細得多。”
我:“為什麼是藍色的?”
我這麼一問,尹澄和瀟怡都很好奇地看著我,又看看番薯,一臉疑惑。
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顆藍色番薯,又抓起地上另一顆黑色的番薯,也照樣添了一下,抬頭間隻見瀟怡一雙奇異的目光盯著我。我知道我的行為對她來說實在太粗魯了些,說道:“這兩顆味道不一樣,要不要嚐下。”
他倆忙抖下身子,搖頭道:“不要。”
尹澄問:“有什麼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