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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行走在下城區中,靴子在泥濘的路麵上踩得一腳深一腳淺,聞著空氣中糞便的味道,如果不是這裏有他最大的消息來源,他寧願死都不會來這。

戴著染成黑色的紳士帽,寬大的灰黑風衣完美的擋住了其下的槍械,常年累月的偵探生涯給他帶來了一種說不清的氣質。

這讓他與下城區汙穢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裏沒有警員巡邏,摩洛恩場也不會把本就捉襟見肘的警力用在這種汙泥潭裏。

而現在,很明顯,有幾個新來的外地佬對威爾遜有了興趣。

他們有的是來自別的城市的犯人,有的是漂洋過來過來發財的異鄉人,他們可不會管其他的,他們隻想要錢。

肮髒的街道上,這群人就這麼把威爾遜圍了起來,眼神凶惡。

其餘人隻是看了一眼,便匆匆離去,這裏每個人都很忙。

“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會這麼做。”

威爾遜有些無奈,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畢竟,每一次來都要經曆一次,他也不得不習慣。

下城區是這樣的。

哪怕你第一次來,通過殺人立下了威信,但下一次,結果依舊如此。

下城區太大了,這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地方,有的隻是一批又一批的“灰老鼠”。

“唉,今天我的心情其實很不好……”

隨著幾聲槍鳴,暴徒鳥作獸散,隻留下街頭幾具屍體。

威爾遜收好槍,又變作那個好好先生。

而街頭的屍體也不用擔心,在槍響的瞬間就有人預訂了這幾大塊好肉。

在如同蜂巢的貧民窟裏轉了許久,威爾遜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太陽鳥酒吧。

在一重重破敗的建築後,那是一處隱藏起來的古老建築,它的風格就像西部淘金時代的酒館,隻不過它是由磚石建造而成。

一腳踢開酒吧大門,與外麵的古老陳舊不同,酒吧內的裝潢華貴的就像內城區,就像一瞬從貧民窟裏穿越到了黃金漢宮。

女人在台上扭動,蜜色的肌膚遍布汗水,荷爾蒙充斥酒吧的每一寸空間。

台下的男人們狂熱的喊著,將銀幣銅子拋向高台。

戴著笑臉麵具的侍從端著盤子,在各個賭桌上送著酒水。

牆上的古老壁燈燃燒著最好的鯨脂,飄飛的煙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清香,那是一種由草藥熬製的添加劑,融合在鯨脂中燃燒可以讓人亢奮起來。

這裏是下城區的銷金窟,吸引了許多找刺激的上等人,甚至聽說這裏的背後就是一位高貴的大貴族。

推開一個又一個侍者,威爾遜徑直走向酒吧的最深處。

“你來了,威爾遜。”

男人有一頭狂野的披肩白發,身材高大強壯,臉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胎記,身穿米白色夾克,雙手戴著黑色的手套。

他坐在椅子上,手裏端著一杯酒,似乎早就知道威爾遜會來。

他就是下城區最大的情報商人,號稱萊溫斯特無所不知的家夥。

鬼麵,卡恩。

威爾遜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對麵,也沒什麼客套話直接開口了。

“我需要你為我打破中立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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