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還活著,或許我可以幫她恢複意識,讓她說出自己被被寄生的地方。”

埃米爾卸掉女人的四肢,將她翻了個麵。

地上的女人,哪怕是手腳都已脫臼,已經機械性的在地上蠕動,張開嘴試圖啃咬自己的敵人。

“有用,但又不完全有用麼?”

收了些力氣,一拳打在女人的腹部,又是大量白花花的蟲卵從女人的嘴裏、鼻腔湧出。

隨著蟲卵的排出,女人無神的雙眼漸漸聚焦,但還是一副無法交流的樣子。

“西蒙!你留一些子彈,拆至少二十發子彈的底火,我需要裏麵的火藥為這位女士進行淨化儀式!”

西蒙看著被女兒嘔吐出來的蟲卵,眉頭緊皺。

“可以,等我一下!”

說完,他收起左輪,快步跑向二樓。

“女士,如果你現在還有意識,請你不要放棄,我會救你。”

聞言,年輕女人的眼睛驟然瞪大,瘋狂的掙紮起來。

一手按住女人,西蒙此時捧著子彈與工具走了過來。

“我盡量快點。”

接著,他就用鉗子,當場拆卸起了子彈的底火。

趁著這段空隙,埃米爾又一拳打在女人的肚子上,大聲用古西斯特語開啟了淨化儀式。

“光的威嚴無處不在……”

“圓弧的律動是靈性的軌跡……”

“我以埃米爾·梅斯默的名義借用偉大太陽的一縷輝光,火焰躍動,淨化不潔!”

抓起火藥,圍著女人的身體畫了一個簡陋的圓形。

這是神秘世界最常用基礎的幾種儀式之一,可以接引太陽的輝光淨化毒氣、汙穢,但如果有道具的輔佐,儀式的力量也可以用作淨化超凡汙染。

這是神秘界人人必備的知識之一。

而現在,與火焰、光等名詞扯上關係的,也隻有火藥了,自己現在可弄不到紅水晶和向日葵花瓣。

隨著火藥慢慢鋪成一個圓,埃米爾進入了虛實皮膜的狀態,尖銳的指甲在地上一扣,火藥被瞬間點燃。

埃米爾望著儀式正中的年輕女人,然後看到了對方身上一點點冒出的黑色氣流。

她尖叫著,咳出大量蟲卵,眼神恢複了清明。

“果然有用!”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儀式中的女人就開始低聲哀嚎起來,眼角流出血淚。

“媽媽……”

“你說什麼!”

埃米爾以為自己聽錯,立刻拉近與女人的距離。

“媽媽……”

“好痛啊……”

“我想回家,媽媽……”

說著女人回光返照似的恢複了精神,她死死地盯著埃米爾與西蒙二人,似乎忍著莫大的痛苦,說了一聲謝謝。

西蒙有些不忍的扭過頭,不敢在看。

接著,女人的頭顱慢慢的膨脹了起來,五官往外溢出鮮血與蟲卵。

下一秒,她的頭炸開了。

一個酷似大腦的玩意掉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腦子蠕動著,以埃米爾的眼力可以看出,不時有蟲卵從這枚大腦排出。

埃米爾沉默了。

他麵無表情的撚起肩膀上的頭皮……或者是什麼人類大腦器官組織,將它與那坨大腦丟到年輕女人的屍體旁。

抓起一把剩餘的火藥,灑向儀式圈中。

火焰燃起,蠕動大腦響起了滋滋的聲音,似乎無法忍耐儀式的痛苦,解體成了一隻隻白色長蟲。

“孽靈寄生的幼體麼?成熟之後就會和羅珊夫人一樣,吸引一隻邪靈結合後,擁有致幻,操控屍體的力量。

幼生體就是這樣,它們會吃掉人的腦子,然後排出蟲卵,用來充當“神經”,達到操控人類的目的。”

看著這些蟲子化為灰燼,埃米爾腦子裏響起一聲係統的提示。

但往日悅耳的聲音,此刻卻讓人聽得心煩。

“走吧,西蒙。”

埃米爾站起身,看著自己身上的鮮血。

“或許你應該換一個地方住了,嗯……幫我收好衣服,我現在有些不舒服,明天我再來找你。”

說罷,轉身離開了這座廢棄的紡織廠。

今夜的夜晚格外靜謐,或許是剛下過雨,天上的星星顯得格外美麗。

可埃米爾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明白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他也明白對待敵人用什麼手段也不為過。

但他就是很不舒服。

羅珊夫人,德裏克,還有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姑娘。

埃米爾越跑越快,隻用了二十分鍾就會到了酒紅燈塔,比馬車快了一倍多的時間。

萊溫斯特的夜晚很安靜,埃米爾撕掉身上染血的白襯衫,此時全身上下就隻剩一件內褲。

剛想打開門,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晚上好先生,希望我沒打擾你的好興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