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低語道，站起來向埃米爾表示了歉意。
“抱歉了先生，如果你有西蒙的消息，請您聯係我，我就住在雪鬆大街的薔薇酒店。”
“看在您如此癡情的份上。”
埃米爾聳了聳肩，起身為她拉開了門：“不過，這也是要收錢的，畢竟我這裏需要委托來維持事務所。”
“好的好的，感謝您的幫助！”
潘妮牽著裙子行了一禮，消失在街道的人海之中。
看著這位女士離開，埃米爾關上了酒紅燈塔的大門，下一秒立刻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
和這種演帝飆戲說壓力不大那是不可能的，他真的怕下一秒潘妮就露出真麵目把自己拿下。
………
在埃米爾將門關上後，潘妮也進入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馬車裏。
此時她的氣質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一個追愛的清純女士，變成了一個慵懶的性感女郎。
馬車中傳來一個男人低啞的聲音。
“執事大人，這個偵探有問題麼?”
潘妮給自己點上一支精致的女士香煙，深深吸了口氣，如同貓兒一般窩進椅子裏。
“這個偵探有問題……他的事務所裏有聖器的味道，不過味道很淡，應該幾天前就已經轉移了。”
“那我們要不要?”
“不用，一個普通人罷了。”潘妮打斷了男人即將說的話。
“這是主教大人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如果現在就開始殺人，那位“大人”可是會生氣的……”
“留著他釣魚吧，就把他當做魚餌，派人去試探一下他，好好盯著這枚“活餌”就好。”
………
在酒紅燈塔等了幾天，一直等不到來自潘妮的試探，靜極思動下，埃米爾選擇去骰子迷宮俱樂部待一會，至少可以找同行們下下軍棋解悶。
但沒想，才剛到俱樂部，門口接待就攔住了埃米爾。
“噢，埃米爾先生，請等一下！”
“怎麼了莎莉小姐?”
接待的女士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鼓起勇氣。
“抱歉了埃米爾先生，有人通過俱樂部指定給您發布了一個委托……”
二人在門口聊了一會，終於將前因後果說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小德裏克先生特別叮囑，讓我去調查他的舅舅?”
莎莉女士撓了撓頭，似乎也有些不解：“是的，並且他給出了十枚金幣的報酬。”
終於來了麼，這真是演都不演的……
埃米爾暗自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有詢問過那位小德裏克先生具體的委托內容麼？”
“調查……如果隻是調查的話，我認為他並不需要給出十枚金龍的代價，所以他一定留下了某些信息，對麼?”
莎莉女士聞言，似乎有些尷尬：
“並沒有，小德裏克先生在發布委托，留下報酬後就立刻走了，我隻知道他當時似乎非常害怕……”
埃米爾歎了口氣：“所以……這就是一個空白的委托了麼？”
“是的。”
莎莉見此，低頭和埃米爾致歉。
“實在抱歉，埃米爾先生！”
之所以莎莉會如此緊張，那是因為在這個時代，女性很少有什麼被視為體麵的工作，打字員、銀行職員與接待文員就是中產家庭女兒能找到的最好職業。
能夠在俱樂部擔任接待文員，她每天隻需要為偵探們記錄委托的信息就能獲得一筆可觀的報酬，在所有女性能夠獲得的工作中都算得上頂尖。
能獲得這個職位，還要多虧她的叔叔是俱樂部的第一批會員。
但如果有俱樂部的正式會員投訴她工作失責，並被俱樂部接受，她就會立刻失去這份體麵的工作。
作為一位履曆上有失職汙點的女士……在這個嚴苛的時代，她將無法再從事文員一類的工作。
麵對生活的壓力……或許一個月後她將不得不成為下城區流鶯的一員。
這也是她為何如此緊張的緣故。
埃米爾自然不會告訴她，這個委托從一開始就有問題，這是一幫邪教徒對自己的試探……
寬慰了惶恐的莎莉，他戴上自己的帽子快步走出俱樂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比起藏在暗處的毒蛇，這種試探就像是毒蛇放棄了自己的優勢，從陰影中現身。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壓力如影隨形，埃米爾還要裝出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
“或許，我應該先去補充彈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