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一名身材高大俊朗,提著一個黑色手提箱的男子正矗立在那裏,他神色風塵仆仆,麵色帶著一絲陰鬱。
“埃米爾,好久不見。”
男人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給許久未見的老友一個微笑,但最後隻憋出了這幾個字。
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俊朗的麵容,竟然一下就勾起了埃米爾內心的記憶。
這個一身陰鬱的男人,慢慢和記憶裏哪個歡脫的男人合為一體。
注視他疲倦的眼,埃米爾沒有說什麼,隻是上前一個擁抱:“西蒙,回來就好。”
………
豎琴酒館位於洛桑特大學附近,因為酒館主人管理有度,加上價格適中,曾經是埃米爾與西蒙最愛的去處之一。
看到那熟悉的發亮的衫木桌椅,牆壁上安設的明亮汽燈,埃米爾頗有幾分親切感,他送別西蒙的最後一晚就是在這裏喝了個酩酊大醉。
因為是白天,他與西蒙占據了一個靠牆壁的圓桌,點了塔夫餅與其它特色菜,慢慢喝著啤酒。
望著麵前狼吞虎咽的西蒙,埃米爾神色複雜,眸子上下打量。
與出發前往白鷹自由聯邦前相比,西蒙的臉上失去了他標誌性的浪蕩笑容,薄薄的的嘴唇緊緊抿起,哪怕與埃米爾位於熟悉的環境依然警惕著周圍,如同驚弓之鳥。
吃東西時也不再細嚼慢咽,而是握緊刀叉大口吞咽,幾乎不用咀嚼。
與以往哪個講究個人風度的西蒙完全是兩個人。
“你這是……變化有點大。”
這種狀態,隻是短短三個月,埃米爾都不敢想是什麼改變了自己這位視風度如命的老朋友。
“沒辦法……當你連排泄都需要注意廁所裏有沒有人偷襲的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了……”
連吞下一份牛排、一份塔夫餅加上若幹特色菜品後,西蒙·羅斯福將最後一杯啤酒灌進胃袋。
看也不看旁邊學生鄙夷的眼神,惡形惡狀的打了個飽嗝,滿足地歎了口氣:“埃米爾,能夠活著回來見你一麵,太好了……”
“所以,你信裏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教授也死了!”
埃米爾看著酒杯中的啤酒泡沫,語氣有些低沉。
如果當時“自己”更強硬些,那位和藹的老教授會不會走上另一條人生道路?
“是的,以前我不理解,但現在我明白了,教授說得對,你才是他學生裏麵最聰明的一個……”
西蒙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了埃米爾幾眼:“你的選擇是對的,健康壯碩的體態,高昂的精神!看來你即使失去了學院的資源,依然獲得了成功。”
“不過……”
西蒙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柔和的笑意,看得出來,此時的他已經用盡全力了。
“我還是想說……再見到你,然後喝上一杯豎琴酒館的小麥飲料,真是太好了。”
‘但這種變化,並不是我想要的。’
埃米爾聞言,表情一下變得悵然:“教授他……你知道那個追殺你的組織名字麼?還有,信裏的那枚指環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埃米爾的言語似乎觸及到了西蒙不好的記憶,他的手略微有些握緊,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個舊友死去的畫麵麼,還有那個陰暗的地下陵墓。
即使隻是一部分記憶,他的身體也不由微微顫抖,臉頰抽搐:“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聊一次!”
“當然,就去我那裏吧,酒紅燈塔是是我的個人產業,那裏足夠安靜。”
食指敲了敲桌麵,埃米爾意有所指的說道。
說完,他很自然起身結清了賬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