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真的對我不忠了,對麼?”
摩莎夫人用略顯無神的雙眼望著埃米爾,輕聲細語的問道。
直到此時埃米爾才確認,這位摩莎夫人,她居然真的是愛著自己的丈夫。
看著她有些迷茫的眼神,他也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兩天前,我在雪鬆大街的汨羅工匠俱樂部看到了您的丈夫,並且我假裝成了一位工匠,偷聽到了他與門童的談話……”
他清了清嗓子,歎了口氣。
“或許您想知道那位與您丈夫有染的夫人名字?”
“不……不要再說了!巴斯他隻是去工匠俱樂部和同行交流去了,他昨天還和我說過與保羅先生達成了一筆大交易……”
那天在酒紅燈塔顯得無比強勢的摩莎夫人,此時好像柔弱小兔一般低聲說著一些自己都不信的話。
‘果然如此麼,一位生活優渥吃喝不愁的小姐,足夠天真任性,並且家裏還有屬於自己的產業,是一位絕佳的聯姻對象……或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巴斯先生有可能是主動創造機會的“入贅”?’
埃米爾暗自點頭,看著眼前痛苦的摩莎夫人有些不忍:“或許……夫人你需要去查看一下自己名下的財產了。”
摩莎夫人呆住了,她隻是對婚姻抱著天真的態度,但她又不蠢。
“我絕對相信我的丈夫!”
“你絕對相信你的丈夫麼?”
看著臉上帶著堅定的摩莎夫人,埃米爾歎了口氣,朝著二人身後的儲物間說道。
“出來吧巴斯先生,你難道真的忍心對一位如此深愛著你的女士下手麼?”
“巴斯?不,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家具廠……”
話音剛落,摩莎夫人就像是一隻被人捏住脖子提起來的大鵝,所有要發出的聲音都被抹殺,一切疑問戛然而止。
在殘酷真相之下,她的大腦幾乎失去了運轉,隻是一直在想著埃米爾說的那些話,瘋狂的哀傷令她不由流下眼淚。
“巴斯……要殺我?”
良久,黑暗中走出一位人影,正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巴斯·摩莎……不,或許現在要叫他巴斯·尼克了。
“你好,尊敬的巴斯·尼克先生,趁著現在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己去警局自首吧,摩莎夫人如此深愛著你,她會原諒你的。”
巴斯·尼克並沒有對埃米爾的警告做出回應,他看都沒看淚流滿麵的摩莎夫人一眼。
他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自顧自的點著頭。
“巴斯·尼克……尼克,尼克真是一個好聽的姓氏,不是麼?”
他站在陰影中,摸著自己油光水滑的國王胡低聲說道,聲音帶著一股獨特的渾厚。
“該死的,現在的工人也是越來越無恥了,明明拿著我給他們發的薪水,卻轉頭成為了我夫人……哦不,成為了這頭肥豬的眼線,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麼!”
穿著一件潔白襯衫的巴斯抱怨著從陰影中走出,坐在二人身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這個蠢貨昨晚還試探我,難道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待著,等到我完成一切呢?”
說著,巴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另一隻手上拿著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把左輪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埃米爾,巴斯的臉上帶著無奈。
“沒有痛苦、帶著幸福死去,難道這不是一種愛麼?你說呢,這位不知名的三流偵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