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著這個令自己極為滿意的少年,霞雲子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草率。不過,這少年,太合他胃口了。“那,你還不快磕頭叫師傅?”玩笑似的一句,將霞雲子對這個徒弟的喜愛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寒烈從童子手中接過茶杯,雙手端到霞雲子跟前。
笑嗬嗬接過茶,霞雲子放到嘴邊一品,放下了茶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煙霞派第九位真傳弟子了。不日,我就會通告全派,宣布這個消息。你且跟月馨回去,讓她給你安排住處。三日後,我會安排人去接你,到時再傳你功法。”
李月馨上前領命,帶著寒烈走了出去。正要踏出門外,後麵傳來霞雲子的聲音:“你之前的功法,暫時不要修習。待我將本門法訣教你,到時相輔相成,則更妙些。”
回身“喏”了一聲,寒烈二人離開了大殿。
一路上,李月馨依舊冷著個臉,隻有旁人向她打招呼時才略微點一下頭。寒烈也是個悶葫蘆,隻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突然,李月馨停了下來:“你……”
少年剛才正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冷不丁的撞了上去。
“你!”少女被撞,嬌嗔一聲,“你這人,走路不看人的麼?”渾然未覺自己的話有些歧義。
寒烈愣了一下:“我走路……我沒偷看你!”
少女的臉紅了一下:“快走吧,天快黑了。”就急匆匆的向前走去,隻是,那冷著的臉,似乎融化了些。
搖了搖頭,寒烈追了過去。
“這小院,以後就是你的了。明日,會有專人來照顧你日常起居。”帶寒烈走到一個小院前,李月馨冷冷一聲,回身離去。
看著這比之前更冷漠的少女,寒烈心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我當時,真的沒看啊!
苦笑著,寒烈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如眼,滿簾春色,少年不禁眼前一亮。
“看來,我這居所,還真是不錯呢?”寒烈滿意的自語道。“就不知,這裏麵如何。”
果然,一切,都沒令少年失望。裏屋,陳設甚是簡單。僅有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還有一個玉製的蒲團,為凝神聚氣而用。“這才是修行者該住的地方!”寒烈心滿意足的叫了一聲,坐到蒲團上,打起坐來。雖然那霞雲子說過,血殺經同他之後教的法訣相輔,進度更大。但是,他卻不知,少年隻有五年的時間。五年後,寒烈就要開始一場生死博弈了。所以,一刻鍾時間都不能浪費。
夜已深,五蓮山上,隻餘一個有氣無力的叫聲:“誰來給老祖我指一下路哇!老祖我快餓死啦!”聲音響了徹夜……
次日一早,寒烈從入定中醒來,就聽得院外吵鬧聲一片。皺了皺眉,少年神念一探,隻見金蛤正在與幾個煙霞派的外門弟子爭執著。看樣子,有發展成撕咬扭打的趨勢。
推開門,少年走了出去:“你們在幹什麼?”
金蛤一看到寒烈出來,立刻大聲叫道:“我早就說了,這新來的真傳弟子是我主子,你們還不信!主子,小金子好不容易找到您,他們卻不讓我進去。還說要把我綁了扔出去,您一定要為小金子做主啊!”金蛤為了讓自家主人為他報仇,算是下了血本,連“小金子”的稱呼都拿了出來。
旁邊那幾個外門弟子見寒烈神情,明白這蛤蟆確實與這位新晉的真傳弟子有關係。頓時,幾人連忙衝上前,“寒師兄,師弟幾個之前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金兄是您的寵物。其實我們也是職責所在,望師兄見諒。”
其實這幾個外門弟子也是有苦自知。之前他們路經此地,見一隻醜陋的蛤蟆精鬼鬼祟祟的徘徊在寒烈院外,頓時起了抓住它討好這位新晉真傳弟子的念頭。隻可惜,這馬屁卻是拍在馬腿上了。其實,金蛤告訴他們自己身份的時候,他們還有一絲相信。但,看了這廝的醜樣,再想想昨天跟著李月馨的少年。顯然,翩翩少年的寵物與金蛤的模樣並不對等。於是,爭執就發生了。
了解了情況,微微一笑,寒烈開口說道:“諸位師弟也是好意,寒某在此先行謝過。這廝的確是我的家仆,先前的事,便就此作罷,如何?改日,我等師兄弟再於一起飲酒暢談。”
幾人受寵若驚:“這個,卻是不敢的。寒師兄不怪罪,那我等還有什麼異議?”說完,幾人抱拳一揖,退了回去。
無論在那個門派,真傳弟子,都是地位極高的存在。一般來說,未來的掌門,就在這些真傳弟子中產生。一些真傳弟子的實力,甚至比長老還要強。而派中內門弟子,數量也是不少。內門弟子,是門內長老收的徒弟,算是門派未來的中堅力量。其中,如果不死,大部分人未來的歸宿就是成為長老。有些特別出色的,也可以在凝練神識之後,成為真傳弟子。至於外門弟子,則算是打雜一樣的。雖然,平日裏,這煙霞派也有凡人來服侍。可,凡人畢竟是凡人。有些事,譬如,管理一些靈獸靈草,看守山門之類的,他們就是做不到的。
因此,才有了外門弟子的出現。雖然也是幹雜活的,但地位卻與凡人大大不同。派中平日會發放一些修行用的晶石,每月也有實力高深的內門弟子為他們講解自己的修行經驗。而且,一旦達到煉體四層,就可以龍門一躍,成為內門弟子。之前那看守山門的黃發男子,就是因為自己將要成為內門弟子,才變得異常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