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為何,一絲不好的感覺湧現出來。他連忙換來自己的軍師,命其查看一下是否有官兵或其他山寨的人來進攻。軍師得令,正要出門,卻聽“砰”的一聲,幾具無頭屍體飛了進來。隨後,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少年提刀走了進來:“今天,我來收債!”少年冷漠的道了一聲,血紅的雙眸更加閃亮。
“妖…妖怪?”大廳中的人們騷亂起來。
鎮定的站了起來,王天放雙手抱拳:“這位兄弟,今日是家母大壽。倘若王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請說,王某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說話時,他注意到,少年聽到“家母”二字的時候,眼中寒光一閃,頓覺不好,連忙向左一步,護在自家老母身前。
“寒家村屠村一事,是不是你幹的?”寒烈凝聲問道。
果然,雖然早就想過那寒家村連仙師都可以得罪,肯定有些特殊的地方。但,王天放卻不曾想過,竟會惹來如此的煞星。“此人,不可力敵!”王天放心中想到。
“到底,是也不是?”少年冰冷的聲音刺了過來。
苦澀的說了一聲:“不錯,正是某家幹的,閣下,想要如何?”王天放心裏還存有一絲幻想,隻希望這少年隻是路見不平,並不是有親人在那。
“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交代嗎?我要的交代,就是這山寨數百號人的身家性命!”慘然一笑,少年舉起了沾滿鮮血的樸刀。“忘了告訴你,再過兩天,就是我那死去的娘親四十歲生日。”
王天放大吼一聲:“快帶老夫人離開!”抄起身邊的刀,向寒烈撲了過去。他,竟要以自家的生命,來為老母拖延一些時間。
“不自量力!”少年隨手一拳,王天放手中的刀已然破碎。又是一拳,王天放吐血而飛。
樸刀揮灑,寒烈開始了殺戮,王天放眼睜睜的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一個個死在少年的刀下,聽著他們慘叫的聲音,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竟昏了過去。
大廳外,一群婦人站在一起,有的旁邊,還有幾歲的小娃娃。不過,此時她們的麵色大都蒼白,有幾個甚至還低頭啜泣起來。懵懂的娃娃們看到自家娘親哭泣,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整個院中甚是混亂。
金蛤不耐的吼了一聲:“哭什麼!再哭老祖現在就把你們全吃光了。”
金蛤本就妖怪模樣,生的嚇人,此刻又陰著個臉,直把眾人嚇得臉色發白,有孩子的婦人趕緊一把將孩子的嘴捂住,生怕惹得這妖怪發怒,一口將她們盡數吃了。
瞧著這副場景,寒烈眉頭一皺,血色雙眸望了望,轉頭問:“金蛤,這就是所有土匪的家眷嗎?”
“主子,沒錯!都在這呢!”金蛤上前一步,躬身說道。
“好!”少年隻說了一聲,便立在那,不再言語。
許久,金蛤小聲開口了,“主子,這些人,該怎麼辦?”
少年靜默了一下,開口道:“看好他們,大廳裏麵,那土匪頭領被我打昏,你好生看管,我回來有話要問他。”隨即竟一步步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院門,寒烈歎息一聲,找棵大樹靠著坐了下來。
“世間事,究竟是為何?我所行,究竟是對是錯?到底,什麼才是對的,什麼,才是我應該做的?那些婦孺,是殺了,還是留上一命?縱然我放她們離去,沒了家主,她們能去做什麼?”少年眼中血色褪去,平視前方,顯出幾分迷茫。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少年依舊呆滯,眼中的迷茫之色越來越濃。良久,他瘋也似的跳了起來,向山下小鎮奔去。煉體四層,極限飛奔的速度,已然超出了普通人目力所能及的地步。一路上,無人能察覺他的存在,人們隻感覺,一陣涼風吹過。
隻有路旁一個喝酒的老丐,呷了口酒,眯了眯眼睛說了句:“不錯,煉體四層就有如此實力,雖然有修煉曾經的魔道第一功法血殺經的成分,但也十分的難得了。可惜,現在似乎處境不妙,怕是要陷入心魔中了。”搖了搖頭,老人低語道。突然,老丐雙目一閃,眯著的眼睛瞬間睜開:“不對,這感覺,難道是——天級靈體?”
“哈哈……”老丐欣喜的笑著,“想不到,老夫坐化之前還能遇見如此美玉良材,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看來,我須幫我這小徒弟一把。”
旁邊熟睡的年輕乞丐被吵醒:“老頭,你吼什麼?吵得小爺都睡不著了,小心小爺休息不好,晚上討不到錢,不給你買酒喝。”
老丐看著年輕乞丐,靜默了下,歎了口氣。
這老丐是修行界中一個強大的散修,名號紫霞真人,實力已臻至神變巔峰之境,一身法力渾厚無比。可縱然如此,也無法逃脫生死輪回。他天賦雖高,卻也隻是地級靈體,衝不過那層桎梏,無法達到神變之上的道顯之境,壽命不過千年。幾年前,他自知大限將到,就起了找一個傳人的想法。
於是,他便化身乞丐,四處遊蕩紅塵。終於,兩年前,在這個小鎮上,他發現了身邊的這個年輕乞丐,一個無父無母,自稱名叫小石頭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