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TM是我!?”
丁寧盯著鏡子裏就算睡眼朦朧頂著個鳥窩頭也依然有模有樣的英俊小哥,憤慨地嚷嚷。
“這TM的確實是我。”
轉瞬,丁寧又用一種極為泄氣的語氣,承認了這一現實。
能不承認麼,這是他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後,第三次被自己帥醒。
三天過去,再不接受現實,他也算白活了二十八年。
不過,現在的他,早已丟失了原來的軀殼,年紀也不再是二八,而是二十,大三小鮮肉一枚。
小鮮肉。
一想到這個詞,丁寧一陣惡寒,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但現實以及網上的很多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也算是一種褒獎吧。
丁寧很不適應這種褒獎,因為前世的他,長得很蹉跎,16歲荷爾蒙飛揚後,就再沒有小鮮肉過。
他清晰地記得,前世十八歲那年,去大學報到當天,他坐上了學校接送新生的大巴。
在車上,他認識了一位送孩子到校報道的家長。
一路上,他和那位家長相談甚歡,直到那位家長冷不丁地說了句:“你家孩子長挺帥的,什麼專業的?”
丁寧至今忘不掉,當時坐在他鄰座的那位陌生新生,抽搐的臉頰,還有他自身遭受暴擊後,抽搐的心靈。
更讓丁寧鬱悶的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仿佛中了詛咒,從那以後,但凡被陌生人搭訕,他聽到的稱呼,從來都是“大叔”。
大叔……
你有見過十幾二十歲的大叔嗎,大你媽個頭!
想起來就氣。
氣歸氣,一朝大叔變鮮肉,丁寧沒有太多的欣喜。
因為他對已經離開的那個世界,尚有牽掛,可穿越就像是一把無情利刃,斬斷了他和過往的糾葛。
這種滋味,就像是被人強行中出,掙紮不能,心裏奔騰過十萬頭草泥馬。
隻可惜,再心有不甘,也無濟於事。
除非老天開眼,否則,丁寧清楚,他所能做的,隻是順從現實。
是時候調整心態,好好過這輩子了,可不要再像前世那樣,窩囊一生,到頭來還因為別人的群架躺槍,被一刀開了瓢,以至於穿越到這異界。
非常認真地這般想著,拿過毛巾,匆匆把臉擦幹,丁寧再次審視了下鏡子中的自己,勉強地支嘴笑了笑。
認命吧,好歹這幅皮囊,比上輩子好了太多。
他前世有的優點,這皮囊也都有,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呢。
自我安慰地長歎了口氣,心有苦惱的丁寧,撓著腦袋,走出衛生間,進了臥室。
十來平方的臥室,布置很簡單。
最裏側是張占據了房間四分之一麵積的木床,木床右側靠牆,左側擺了一張放置了台式機、一些直播設備和零碎雜物的電腦桌。
電腦桌前,是一張二手皮革轉椅,靠背處的皮已經破爛了好幾塊,表麵的漆色也掉了不少。
轉椅邊的牆上,擱了把吉他,昨天剛買的。
木床的床尾,是一個老舊的衣櫃,衣櫃對麵,有張小餐桌,上麵用防塵罩罩了兩個小菜,都是昨晚吃剩的,還有一包純麥吐司,也是昨天買的。
這裏就是他平時起居的地方,包含洗手間和小廚房在內,十來步就能走個來回。
前世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丁寧對這簡陋的居住環境,還是很適應的。
慢步走到衣櫃前,隨意拿了件T恤,換下身上的睡衣,又拿過條牛仔褲,換下睡褲,丁寧把睡衣睡褲往衣櫃裏一扔,然後對著櫃子上的鏡子,整理了下著裝和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