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契約愛人
伯倫斯坪奴隸集市,怪物站在陰暗的洗漱小隔間裏,扔掉頭套、手套與腳套,露出白色貓頭鷹臉,金色的夜視眼和鷹爪狀的手足,長期不見陽光的皮膚十分蒼白,下午滿足了客人的需要,所以他能得到一次盡情清洗身體的機會。
怪物抬起頭伸展身體,盡情享受短暫的清洗時間,清水嘩嘩響著。
洗漱隔間的門,無聲地打開,門外站著衣飾華麗的男孩,八九歲的模樣,眨著蔚藍的眼瞳,有一頭柔順的淡金卷發,俊逸的五官,隻是臉龐有些蒼白,盯著伽爾的眼神有些複雜。
伽爾不耐煩地把門踢上,隔斷了準備繼續探究的眼神,哪怕隻是個男孩。
門外傳來了奴隸商人夾雜著鞭子聲的咆哮:“死怪物,滾出來見客人了!”
好半天,怪物才從裏麵出來,仍是頭套、手套和腳套,還有破爛的麻布衣服。
奴隸商人高高揚起鞭子,上去幾鞭子。
怪物不避不躲,似乎不怕疼。
男孩人雖小,卻著天生的威嚴:“住手!你怎麼敢對他動鞭子?”
奴隸商人點頭哈腰地連連稱是,恭敬地退到一旁去了。
男孩從身後拿出一份契約:“現在你不再是怪物了,我給你一個名字,從今天開始,你就叫伽爾。我是你的主人奧格斯特,未來的安格莫頓國王,跟我來。”
怪物愣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徑直跟了上去,這就是他等了許久的小主人嗎?身份竟然如此高貴。
奴隸商人望著怪物有些奇怪的背影,啐了一口,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
疾行龍車上,怪物始終低著頭不吭一聲。
而自稱主人的小奧格坐在對麵,坐姿態端正,小小的身影有些孤單。
偉岸的男子是安格莫頓現任的國王,問道:“奧格,為什麼要買下他?”
奧格雖小,說話卻非常深刻:“父王,隻是覺得他和我一樣,困在牢籠裏沒有自由。”
怪物猛地抬頭,金色的鷹眼很銳利,與奧格的視線交彙,又低下頭。
國王歎息著:“奧格,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更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選他作為你的生日禮物?他這麼怪異。”
奧格倔強地把臉扭到一旁:“父王,我想靜一靜。”
正在這時,車外傳來稟報聲:“安格莫頓國王回菲納城啦!”
國王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疾行龍車。
就在車外等候的男仆要接奧格王子下車的時候,不料,他卻把車門關上,命令道:“去獸苑。”
疾行龍車又開動了,一路簸箕著,車內的氣氛幹得掉渣,仍這樣一路進入獸苑,車在山洞門口停下。
怪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奧格抓住手腕,拖進了山洞,洞門在他們進入後關閉了。
奧格命令道:“伽爾,去掉頭套、腳套和手套,來這裏,見過疾行龍大人。”
怪物有些茫然地望著純白色的疾行龍,想了想,仍然按命令行事,這位小主人的脾氣似乎不太好。
奧格嚴肅地望著伽爾,取出衣服裏的契約書,信手撕掉:“契約已經沒有了,你不必當我是主人,我需要的是一個伴侶,不在意我的身份,不在意我的翅膀,不管什麼境地,都會守在我身旁。你做得到嗎?”
伽爾猶豫了,從奴隸集市客人的表現,就知道這片大陸的人都會視他為怪物,隻有這個男孩看他的眼神裏沒有驚恐與敵意,也許這就是他命定的小主人,安格莫頓未來的王。
奧格再次問道:“留下或者離開,隨便。”
伽爾想了想:“我願意陪在您的身旁,從此以後伽爾就是我的名字。”
純白色疾行龍似乎很高興見到奧格,走過來親昵地蹭著他。
奧格拍著疾行龍的臉頰:“老龍,昨晚父王讓我喝了盎格魯魔藥,今天帶我去了伯倫斯坪,說可以讓我隨意挑選一個伴侶,看,這是伽爾,我的眼光很特別吧?”
伽爾害怕去掉頭套,因為每次都被喊成怪物,但老疾行龍的眼神裏卻透著說不出的溫暖,對,是溫暖。
之後的時間,伽爾就這樣站著,看奧格與老疾行龍閑聊,自始至終,奧格一直賴在老疾行龍的頸間。
夜深了,奧格就這樣睡著,山洞外也傳來了疾行龍車夫的稟報聲:“小殿下,該回宮了。”
伽爾又戴回了頭套手套和腳套,抱起奧格,進了疾行龍車。
一路簸箕中,奧格的雙手緊緊地抱著伽爾的腰,似乎伽爾是理想的床墊,不願意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