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最後一道念經聲落下,這荒野中的小山村似有道道歎息聲隨風而去。
不知為何,林玄隻覺得壓了千斤重物的肩膀好似緩衝開,一種安心感油然而生。
雖然常言道入土為安,但能念經超度一番,已經是林玄目前能力的極限。
任何的好心都要建立在能保護自己的能力上,這點分寸,林玄極懂。
短短半個鍾,林玄已經將這不大的村落逛了一遍,但‘洛河龜殼’所提到的‘大吉’之物卻是未見分毫。
“是人,亦或者是物。”
林玄微微皺眉,可卻未曾得到識海中回應。
莫名的,林玄好似明白了‘洛河龜殼’的用法。
這至寶能指點機緣,卻不會具體到細致形象,能否得到全靠自己的運籌。
想明白這點,林玄不由的暗自嘲笑一聲:
“到是我貪心了,若無自我拚搏的毅力,哪怕天上掉餡餅都吃不進嘴裏,當自省。”
找了個還算幹淨的牆角,林玄一屁股蹲坐下來。
‘洛河龜殼’的指引絕非空穴來風,這一點林玄十分清楚。
但要是說這被掘地三尺,搜刮得隻剩下黃土的無名村莊裏有奇珍異寶。
這種可能性林玄覺得無限接近於零。
論卜算能力,‘洛河龜殼’絕對是最專業的。
但昨晚那群馬匪在搜刮財物方麵,也絕對稱得上專家二字。
“寶物,排除”。
林玄在心中默默地將這個答案劃掉。
“如果不是寶物,那就隻有一個,人。而且是很特殊的人,否則擔不起至寶的一聲大吉”。
想明白這一切的林玄直接起身,能躲過三次馬匪的殺戮,這運氣本就遠超常人。
“既是大禍,亦是新生,恐怕此人是村裏僅存的血脈。”
“讓我想想,常人能躲過災禍的手段無非幾種,藏進地道,水井,密室,枯樹,池塘……”
“等等,我能想到這些,那群馬匪肯定也能想到,昨晚甚至還有土雷炸水的爆炸聲,逆向思維,逆向思維。”
林玄嘴中嘀咕,穿著有些漏風狼皮襖在原地不斷踱步,眼光更是朝著村莊四周不斷放散而去。
“如果我馬匪,排除那些尋常所知的躲藏之處,那剩下知道,但卻不一定願意去搜尋的地方,隻有一個。”
“茅房!”
一想至此,林玄整個人豁然開朗,隨即下意識的捏了捏鼻子,真是個有味道的躲藏之處。
“能在茅坑裏泡上一夜,是個狠人。”
林玄嘴角噙著笑,隨手撿起一根燒得隻下半截的栓門棍,隨即對著昏沉的村莊狠狠吸了幾口空氣。
“咚咚咚!”
“出來,我看見你了,馬匪已經走了。”
用附魔的門栓將旱坑的蹲板掀開,瞥著眼,憋著氣,愣是在坑中狠狠攪拌了數圈。
瞧見確實沒人後,方才不甘的朝下一戶土房走去。
“第十五個了,道爺我開始佩服你了,真特麼能躲。”
此刻別說林玄那見多識廣的經曆,縱然是那些殺人如麻的馬匪當前。
都得給幸存者豎起大拇指,稱呼聲好漢。
“艸,我敢說我都快成攪拌大師了,行個好吧,快給道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