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樊誌銳的車開到了江家的弄堂口。遠遠的,江秋來就看到了斜靠在牌坊下百無聊賴的程誠。
“程誠這個男朋友,很盡職嘛!”把車停穩後,樊誌銳終於開口了。
“謝謝你,銳少!”
程誠給樊誌銳打招呼的同時,江秋來自己開了車門下了車。
“謝謝你!再見!”江秋來回頭對車裏的樊誌銳說,表情很是委屈,似乎樊誌銳一路上給了她不少的氣受。
樊誌銳眼光灼灼地看了看兩人,笑笑,什麼話也沒說,開車走人。
“怎麼了,跟你哥吵架了?”程誠自然是了解江秋來的。
“吵架就好了,至少我還知道他在想什麼!”江秋來氣嘟嘟地轉身走進弄堂。“一路上繃著個臉,什麼話都不說!內‘褲’外‘褲’都被他掛滿了!”
“你哥本來就喜歡耍酷!”程誠從背後一把摟住江秋來的肩膀,“你是不是說什麼點到他的痛處了?”
江秋來一掌拍掉程誠的手,悶頭繼續前行。
“怎麼了?我們平時不都是這樣的嗎?”程誠不甘心地又把手搭了上去。
江秋來沒好氣地站住,把他的手輕輕放下,溫和地說:“是這樣,你每天早上醒來,如果看到你網站的那些色圖,和從前一樣沒有衝動的話,你再來和我親熱,好嗎?”
江秋來無奈地搖了下頭,心裏大罵多管閑事的黑白無常,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到了那個黑白兩鑽的戒指。
程誠根本搞不懂江秋來話裏的意思,正準備繼續非禮江秋來,忽然聽到她大叫一聲:“喂,不許走過來!要嚇死人的!”
程誠哪裏知道江秋來是對突然現身的黑白無常說話,以為她是要阻止自己跟她親熱,於是很不情願地說:“哎呀,知道了,小聲一點嘛,一會兒弄堂裏的人還以為你遇到流氓了,朝我潑馬桶水怎麼辦?”
“趕快消失!聽到沒有!”江秋來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但仍然極不友好。
程誠隻當江秋來是對自己說話,負氣地扔下一句:“走就走,以後都別想見到我!”說完,轉身離去。
“你看你們兩個鬼東西,把人都嚇走了!誰叫你們現在出現的!”江秋來壓低聲音罵道,快步走向自己家裏,隻有回家,才沒有人會誤解自己,因為,家裏除了自己就隻有兩個聾啞人。
“你摸了戒指我們就會出現,我記得交待過你的呀?”白無常委屈地跟在江秋來的身後。
“我們及時出現,你應該高興才對!問世間,誰有你這樣對鬼都可以召之即來的幸運!”樓梯太窄,黑無常隻好倒貼在樓梯頂上,隨著江秋來的走動而滑動。
“幸運你個頭!”江秋來邊上樓邊低聲罵道,“把程誠搞得發情的**似的,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我們也是想幫你嘛!”黑無常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頭,沒想到口水一下滴在了江秋來的臉上,嚇得他趕緊閉上嘴。
江秋來抬頭恨了黑無常一眼,伸手把臉擦幹淨,本要發脾氣的她忽然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們真想幫我的話,告訴我法拉利是誰動的手腳?”
黑白無常吃驚遞對望一下,然後一起陷入了沉默。
“喂,說話啊!”江秋來小聲地叫道。樓道太窄,放個屁家家都聽得到。
黑白無常不但不說話,還互相使了個眼色後,一起消失了!
江秋來氣得牙癢癢,不停地摩擦戒指。
黑白無常再次出現,隻是,一出現,黑無常就迫不及待地解釋道:“我們幫你不喝迷魂湯,已經由外快賺不完的索命鬼差,變成了二十四小時都必須在崗的巡邏鬼差,若再透露天機,我們怕是要被直接下油鍋了!”
“就是就是!而且,你要知道了天機,也會死於非命的!”白無常表情嚴肅地補充道。
江秋來歎了口氣,說:“好吧,我不逼你們!反正我也還想活!你們走吧!”
黑白無常走後,江秋來一下就沒了力氣,靠著樓梯間的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她已經從黑白無常的話裏明白了一件事:法拉利的刹車,絕對是人為!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想讓自己死於非命!
江秋來的心一陣陣的發涼。如果之前多少還帶有一點點玩笑的心理,那麼,現在,她是真真正正地緊張了,緊張到害怕。被人謀殺,想想都是件讓人不寒而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