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麼來頭,薑洛不由得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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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庭院裏,一場隆重的宴會正在舉行。
香氣彌漫其中,青石鋪就的地麵上布滿苔蘚。
庭院裏零散著擺著幾張石桌,上麵擺放著美食和美酒。
洛陽城的青年才俊雲集於此,郭懷仁熱情的與眾人打著招呼,不過大多數都對他愛搭不理。
不過他絲毫不見氣餒,隨便找了空位坐下,陸遠作為書童,坐在了他的身後。
郭懷仁給陸遠一一介紹著往來的賓客。
陸遠也沒認真記,大多都是誰家的公子,誰的弟子什麼的,跟他這個青樓小廝也沒多大關係。
“咱們來混個臉熟”,郭懷仁拿起一塊點心,傲然地說道,“這糕點上的白糖就是我家的產業,整個洛陽城都找不到第二家。”
“看看這糖,多白!”
陸遠湊過去看了一下,這也叫白?!麵食糕點上裹著一層星星點點的糖霜,不但不白,還泛著少許的黑黃之色。
不過嘴上卻說道,“嗯,白”。
“等宴會結束,給你帶上點”,郭懷仁顯然心情不錯。
陸遠連聲道謝,糖可是稀罕物,翠雲樓的姑娘們肯定喜歡。
嚐了下甜點,味道有些澀,跟後世的味道完全沒法比,不過比起胡餅來,可是好吃多了。
“怎麼樣?好吃吧?”
怎麼所有人都愛問這個問題,短短兩天時間竟然有三個人問過這個問題了。
陸遠暗歎一聲,“好吃。。。”。
瞥了眼洋洋得意的郭懷仁,陸遠發現這未嚐不是一個商機。
鹽與糖,尤其是販賣食鹽絕對是暴利行業。
唐初的食鹽並不是朝廷控製,允許百姓私人買賣,質量也參差不齊。直到開元年間才征收鹽稅,算上隋朝時期,其間一百三十年的時間毫無鹽稅,世家望族借此攫取了大量利益。
無依無靠的陸遠想要打鹽的主意,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拉上郭懷仁也是螳臂當車。
退而求其次,糖作為尋常人家的奢侈品,重要性相對降低,製糖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與郭家合作提純白糖,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郭懷仁還有郭家是否值得信任,還得繼續考察一段時間。
郭懷仁拍了下發愣的陸遠,“快站好,刺史大人來了”。
陸遠連忙跟隨眾人起身迎接刺史大人。
庭院入口走來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文士,一身長衫,麵容儒雅。他的後麵還跟著幾人,從裝束上來看,應該是洛陽城的大儒。
二公子杜鳴跟在後麵,緩步進入,當他看到陸遠時,眉頭一皺,想不明白翠雲樓的小廝,竟然也會出現在宴會之中。
不過此人涵養倒是不錯,略一驚訝後便不露聲色,也沒有當眾揭穿。
幾人落座之後,年輕的讀書人才恭敬的正襟危坐。
“廢太子謀逆犯上,業已伏誅。新君繼位,政局動蕩,朝廷用人之際,百廢待興。陛下賢明,舉賢與能,新開科舉。”
洛州刺史杜仲平中氣十足的聲音清晰地傳出,簡單的話語激發了學子的鬥誌,人人臉上都湧現出激動之色,仿佛現在就在朝堂之上揮斥方遒。
他端起身前的酒杯,“諸位,自當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