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專攻這方麵的專家,姬嫵這話粗理不粗的一個例子雖然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感情,聽起來也透著一股溢滿金燦燦光輝的俗套感,但卻也好理解得多。
掛掉電話,滕艾懶懶地伏在桌上閉目養神,無奈腦中一片混亂或者說一片空白更合適隻好複又坐直身體拍拍臉頰,這種酸溜溜的風格實在跟她的形象不符,再繼續下去估計滕黛玉就要橫空出世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這可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狀態啊!
想完似乎胸中鬱積的陰霾稍稍散開一點,滕艾伸個懶腰繼續小心翼翼地擦拭她那些已經明亮美麗如裝飾品一般的杯杯盞盞。
“小艾啊,還在忙呢?能不能陪奶奶聊一會啊?”
透著股慈和溫婉的女聲不經意在正對著滕艾的吧台外側響起,這個聲音一聽就是那個經常沒事跟自己老伴到咖啡屋點上兩杯清茶喜歡臨窗位置的慈祥老奶奶,當然,這僅僅是從外表來看。
“啊,元阿姨,我也就是瞎忙沒什麼事的,”都可以做對方奶奶的滕艾實在喊不出別的稱呼,特別是漸漸熟了之後就自然而然改口叫“阿姨”了,“您今天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了?周叔叔也放心您?”
兩個老人是出了名的恩愛,平時要是不是特殊情況絕對不會讓對方落單,畢竟著實羨煞了一幹旁人,熟識的人往往時不時都忍不住要調侃幾句,好在元老太太脾氣好,而周老爺子又是名副其實的老頑童總也能極快地以各種稀奇古怪的話應對,所以他們這一對走到哪兒氣氛都格外好。
於是,滕艾觀察一圈發現今天元阿姨是自己出來的就不由有些好奇。
“唉,別提了,”老太太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太顯老的臉上笑容促狹,“小艾你也知道,那老不正經的就好象棋這口而且還總是誇海口說什麼自己棋藝多高超,哼哼,前幾天他可算是碰到高手了那被殺得可真是片甲不留的!這不,最近就纏上人家了,把我扔到這裏就匆匆跑回去奢望至少不輸地那麼慘了。”
“哦?在象棋上周叔叔還有吃敗仗的時候?上次要不是叔叔手下留情我那才叫片甲不留呢……”
元老太太笑了笑,摸摸女子探過來的掛著討人喜歡笑容的腦袋,“你當奶奶跟那臭棋簍子一樣不明白啊?誰手下留情隻有旁觀者最清楚……唉,說起來你這孩子人又漂亮心地又好,自己一個人支撐這家店真不容易……”
這,這口氣這語氣這神態這表情,不會吧,接下來千萬不要出什麼相親之類的狗血劇情啊……
心驚膽戰的滕艾在老人看待自家孩子一般的眼神裏訕笑,看著那一雙映著自己邋遢懶散每個正經女孩子樣子的眼睛無奈,這雙看起來清明不輸於年輕人的眼睛莫非視力其實不好?不然她是從哪裏看出自己漂亮心好的……
“嗬嗬,你這丫頭不僅機靈而且心思也活絡,奶奶的意思應該也被你猜出來了吧?怎麼樣,隻要你一句話,奶奶肯定幫你找個人品相貌家世事業俱佳的。”
……可是,可是那種人怎麼聽,都跟同性戀和心理有問題脫不開關係啊……
指尖在桌上畫著圈圈,滕艾狀似扭捏羞澀地頂著一雙期待的眼睛好半天才期期艾艾睜眼說瞎話,“阿姨,那啥,不是有扶疏呢麼……“
“傻孩子,扶疏再聽話你們關係再好也還是姐弟,他總是要娶的,你也不能為了他結果把自己給耽誤了啊,唉唉,就這麼說定了,奶奶幫你做主不會讓你們姐弟被人欺負的放心吧!”
姐弟?姐弟?!為什麼是姐弟不是兄妹?!
呃,好吧現在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也不是深究對方竟然將她欲說還休表達“扶疏也勉強算是個男人她不需要再找個吃白飯的“的意思誤解了的時候,那有誰來告訴她,元阿姨啊元阿姨你這麼認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姐弟”兩個根本不一個姓氏?
——扶疏,你不用跑了,我知道你應該說了些什麼吧?比如,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什麼的……
欲哭無淚地看著老太太達成目的後喜滋滋地轉身就往外走忙著張羅去了,滕艾無言望著天花板。
難道這也是平凡都市生活的必經階段?
相親神馬的,果然是任何適齡青年男女之不可不說的一大痛處。
好吧,為了讓自己真正融入自己選擇的這條路,豁出去了!至於要是讓那些個損友熟人知道會產生什麼效果,唔,她滕艾也不在乎多幾條笑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