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夢龍:“作而行之”一廉吏
馬漢民
值開“中國氣派、民族風格”通俗文學先河的明代文學大師馮夢龍誕辰440周年之際,欣喜地看到習近平總書記在蘭考等地考察時對馮夢龍知壽寧縣給予的高度評價:
明代以《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傳之後世的文學家馮夢龍,科舉之路十分坎坷,57歲才補為貢生,61歲才擔任福建壽寧知縣,任期也是4年。他減輕徭役、改革吏治、明斷訟案、革除弊習、整頓學風、興利除害,打造了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壽寧。當時的記載是:“牢房時時盡空,不煩獄卒報平安也。”
習總書記還說:對於我們共產黨人來說,老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必須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封建社會的官吏還講究“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們共產黨人不幹點對人民有益的事情,說得過去嗎?現在重溫馮夢龍的《壽寧待誌》,深感:我國曆史上優秀的廉政文化,對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鬥爭,具有借鑒意義。毛澤東主席讀過他的《東周列國誌》、《智囊》,讚賞有加。魯迅對馮夢龍的作品也是十分喜愛。習總書記褒獎馮夢龍為官能造福一方,打造了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壽寧,更是一位我國曆史上優秀的廉政文化倡導者,旨在推動當前的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鬥爭。這不但反映了習總書記是一位通曉古今、知識廣博的國家領袖,更是五千年文化古為今用的踐行者。
筆者以大為感動、大為震驚的心情,反複學習總書記在蘭考縣常委會上的《講話》,這使我陡然邁開了一大步,接近了馮夢龍。盡管我三十多年來幾乎全神貫注地像福建的王淩同誌一樣,腦際裏始終盤旋著馮夢龍的人生與他所創造的命運奇跡,組織和開展了有關馮夢龍的學術工作,可現在想來,我們缺少的正是習總書記所闡述的馮夢龍“吏治”上的關鍵問題,這無疑是馮夢龍生命中最為閃光的輝煌一頁。習總書記博覽群書,慧眼識寶,為我們“馮學”研究者開拓了研究的新課題、新主題,升華到“馮學”與當代政治相結合的思想高度,搭建了文化古為今用的橋梁,為“馮學”工作者今後開展研究活動指明了方向。
馮夢龍在壽寧為官四周年,為解“壽民之苦、壽民之艱”而竭盡了自己的努力。在明末那個動蕩不安的社會中,一個七品芝麻官尚能以民為本地辦實事、做好事,就貧困的山區而言,委實是破天荒的幸事。為此,馮夢龍在壽寧才成為“民不能忘”、萬古流芳的人物。我們這個偉大的民族,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都具有強烈的“名人崇拜”的傳統觀念。百姓心裏有杆秤,好壞親疏分辨明。盡管馮夢龍離開壽寧已距今375年,但他生活在壽寧時的一言一行和從政業績,均已成為坊間佳話,根植在記憶裏、傳承在言行中。
四年前秋天的一個上午,筆者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壽寧鼇陽古鎮。下得車來,我實實地感到馮夢龍文化撲麵而來:走在以馮夢龍命名的大道上,下榻在馮夢龍賓館內,越過高高的馮夢龍石拱大橋,便是壯觀的馮夢龍文化廣場。廣場旁,一塊鐫刻著馮夢龍格言的玉白色牌匾上的一字一句,都啟迪著後來人智慧的滋生;在南山山麓,高高聳立著的馮夢龍塑像,更令瞻者敬意頓生。馮夢龍慈祥的雙目凝視著壽寧古鎮,宛如關切地向“子民”問好……一切有形的設施,使來自馮夢龍故鄉的筆者,對馮夢龍人生進行係列研究的始作俑者--壽寧,感慨不已。1985年,壽寧舉辦了第一次馮夢龍學術研討會,開始了研究馮夢龍文化的作品和人生。因為有了第一次,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兩次、三次、四次……促進了馮夢龍文化現象的研究列進了科研項目,為建立我國“馮學”體係性研究打下了深厚的基礎。目下,國內外研究馮夢龍的學者、專家已達四百多名,隊伍仍在不斷壯大。
在壽寧期間,感謝李安同誌帶領筆者一起采風。所到之處,但遇長者,隻消言及馮夢龍,無不如數家珍、滔滔不絕的敘述說馮夢龍的故事。三百多年前的舊事,在壽寧百姓的生活裏穿越時光,鮮活地傳承了一代又一代,迄今仍保留在壽寧的這片熱土上,已成為了壽寧一份珍貴的文化寶藏。口口相傳的口頭文學是活態的,敘述者在敘述昨天的故事時,又加上了今天的新觀點。但萬變不離其宗,他們所謳歌的對象就是愛民如子的馮夢龍,印證了馮夢龍的故事,不論在壽寧或蘇州,都具有極大的民眾基礎和百姓市場,更經過數百年來敘述者的千錘百煉,在藝術上都已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這些珍貴的口碑資料極具研究價值,我們視作“研究的活化石”,已成為中華文化寶庫中的一顆耀眼明珠。保護它、傳承它,將成為我們的責任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