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好也不是我要的那一個。”陳繼誌吼道,“我在你心裏就沒一點位置,你可以隨便讓來讓去的。”
“也不是隨便讓來讓去的。長生他不一樣啊,他受過很多苦的。”顧思慎小聲解釋說。
“真要被你氣死了。”陳繼誌起身,“我先回去了。”
顧思慎看著他氣衝衝的背影,歎息一聲,持起筷子,繼續出有些涼的黃魚燉麵。
臨時政府成立時對總統總理任職並沒有規定。後來黃金臨時政府變成黃金聯邦政府,憲法就規定,總統總理的任職都是五年一任,可以連任幾屆還是空白條款,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最多可以連任幾屆取決於陳興漢和蔣承君在任上有幾屆。
陳興漢作為開國總統,目前在國內有絕對權威,隻不過蠻疆並沒有歸入聯邦政府,蔣承君的意思是先不急著收拾他,先把國內擼清,並且參與到國際事務中,有過半殖民化曆史的黃金國,國外關係如今就是一團亂麻,還要發展工業。飯隻能一口一口吃。
蔣承君一直對外輸出留學生,所以大兒子說要去德意誌上軍校,他也同意了。他不會虛偽說絕對沒有子承父業的想法,但是他相信他兒子首先有那個能力。
顧心鉞再三確認顧思慎沒有留學的意願後也不去管他,沈宜章的性格像沈鶴立,能紈絝,也能吃苦,不像顧思慎,完全和顧心鉞一個性子,輕易不出門,一出門,輕車簡行完全不行。對物質要求比較高。
顧心鉞其實也不想顧思慎去國外過苦日子,他自己也不想去,那就正好。
轉眼到了一批留學生動身出國的日子,顧思慎帶著一大幫子人來送行,陳繼誌還在生氣,簡單的說話後就上床了,顧思慎站在船下,看著陳繼誌和長生一起站在甲板上,胸口突然騰出一些酸澀難當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很陌生,顧思慎伸手捂住胸口。
陳繼誌喜歡他,長生喜歡陳繼誌,他很早就知道,繼承了他爹的高智商,這些情情愛愛幾乎才有苗頭他就知道了,所以他鎮定的就讓長生跟陳繼誌一起出國了。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形,是不是他疏忽了什麼?
他自己的想法呢?
他喜歡誰?
陳繼誌雖然臨行前還是生氣,在船上時就忍不住給顧思慎寫信。船上長生和他的關係最近,兩人卻沒什麼聯係。陳繼誌高冷的和他說,“我隻喜歡慎兒。”
沒想到長生也笑著說,“我也隻喜歡慎兒。”
“什麼?”陳繼誌看著他,“你喜歡慎兒你對我搞什麼曖昧?”
“誰跟你曖昧?”長生還生氣呢,“如果不是慎兒常關注你,我幹嘛要在你身邊博個存在感。”
“你有沒有搞錯,慎兒誤會你喜歡我,他自己才不出來,讓我們兩個出來。”陳繼誌說。
“那樣也好。”長生嗬嗬笑道,“慎兒不喜歡我,他也不會喜歡你。”
陳繼誌像第一次認識他似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長生嗬嗬笑著走了,留給陳繼誌一個瀟灑的背影。沒人看到他臉上的寂寥,慎兒他,是一點都不喜歡他。他也就能添這點堵了,慎兒現在根本沒有發現他喜歡陳繼誌,等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沒有什麼能擋在他們之間。包括慎兒對他的一份自小的情誼。
三年的時間一瞬即逝,國際形勢還很緊張,小規模的戰火時不時有,陳繼誌學成歸國,身高又往上竄了幾公分,站在那就是鐵血軍人的氣質。長生倒不準備回國,他決定考黃金聯邦政府的歐羅巴外事處。
陳繼誌帶回去的除了一箱子禮物,其餘的就都是和顧思慎來往的信件了。顧思慎在教育廳當個小官,被外派到子弟小學當教導主任,看他怎麼扭轉臉生的劣勢,怎麼標新立異的改革,怎麼花樣虐正好上小學的陳定誌,沈宜章,顧釋,顧嘉兄弟。好不容易他們小學畢業,撒花慶祝可以脫離哥哥的魔掌,顧思慎嗬嗬笑著在子弟中學門口迎接他們新學期。
顧思慎在信裏樂不可支。從前他們最怕陳繼誌,最喜歡顧思慎,如今最怕顧思慎,最喜歡天南地北到處跑有許多稀奇玩意的陳守誌。
陳繼誌摸索著信紙,每一封信他都看了很多遍,慎兒,我回來了。
在碼頭上看見顧思慎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陳繼誌緊緊的摟住他,顧思慎環著他的腰,“回來就好。”
“我和長生哪個重要?”陳繼誌問起當年讓他氣憤離席的問題。
“當然長生啊,他可是我第一個好夥伴。”顧思慎說。
陳繼誌凝重的看著他,顧思慎憋不住,笑的眉眼都彎了,手撫上陳繼誌的臉,“他是我最好的夥伴,你,是我最好的愛人。”
陳繼誌裂開嘴角,仿佛從石頭裏開出花,“什麼最好的愛人,難道你還有別的不好的愛人?我是你唯一的愛人,忠誠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