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表白(2 / 2)

原來我當年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為什麼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我的眼中不由地湧起了濕意。但我硬是眨了幾下,把它們趕了回去。

雖然我拒絕了王量,但還是收下了他送我的禮物,知道我也曾被我當年喜歡的人如此喜歡過,那段青蔥歲月已再無遺憾。

為了避免和王量碰到的尷尬,我將自己的行李,從喬曉嵐家搬了出來。

也並不想搬去張富龍那裏,因為怕父母知道我離婚的事,橫加指責,又恐哥嫂心生嫌棄,也不敢搬回娘家去住,所以隻好在城中村裏租了一間比較便宜的民房安頓了下來。

我和單位請了一星期的假。將手機關了,在這間簡陋的出租房裏,過起了盡乎與世隔絕的生活。每天睡到中午,才梳洗一下,去附近的小飯館裏隨便吃點,然後回來,接著蒙頭大睡,象冬眠的蛇,成蛹的蟲。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星期,身子因為久睡,變得虛弱無力,雖然這七天來,每天隻吃一餐,可還是覺得腹脹如鼓,腸鳴轆轆。原本想,可能是吃了不衛生的東西,過兩天就會好轉,可卻越發嚴重起來。心靈的黯淡,可以縮殼隱居,可身體的不適,卻沒有辦法再讓人足不出戶。

我蹣跚著虛浮的腳步,來到了當初鄧曉受傷住的那家醫院,人就是這樣,不管到哪裏,都會自然而然地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我掛了呼消內科,接待我的,是一位皮膚白淨,眼睛明亮,約摸不超過三十的年輕的女大夫,她在聽完我所描述的症狀後,對我道:“你去二樓B超室做一下肝膽脾胰腎的全麵檢查。”什麼病要做這麼多髒器的檢查,難道,難道?我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大夫,我的病很嚴重嗎?”我緊張地詢問。

“先去化驗。”那女大夫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再問,她也不再理會。

上一次恐愛症,還沒有完全消除,這一次又如一顆重磅炸彈,炸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我就那樣四肢抽搐地進了B超室的門裏。當那個抹了一層不知什麼油的探測頭在我的肚子上來回移動時,我感覺到那每一寸被它碰觸的肌膚都在張揚地顫抖。

直到我看到電腦打印機裏打印出來的化驗單上寫著的“肝、膽、脾、胰、腎各器官均未見明顯異常”時,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門外又進來一人,卻是我再熟悉不過、且厭惡之深的曾力的那個初戀情人,心裏冷笑道:該不會是和曾力珠胎暗結,來做胎檢的吧。

我從她身上移開目光,邁步正準備出門去,卻聽見她從背後叫道:“楊陽,你看完病能不能在醫院門口稍等我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是要向我示威、炫耀她的勝利嗎?好,我等著。我點了點頭,下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