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頁,花切(1 / 3)

有詩曰:一陽初動始未生,盤古開天終有根,日月星辰清上騰,至哉坤元萬物生,混沌初分鴻蒙判,天地交合殺劫逢,古來渺渺無神跡,欲明還看天刑傳。

因天地有缺,固世間常有劫難。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所謂大成若缺,有缺憾才會有進步,才能不斷完善,然而完滿卻不是最穩定存在的形態,道便在這不斷的盈缺中尋求平衡。

但凡修仙者,非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不可。致使天地人之間因果糾纏不清導致天道混亂,遂殺劫乃出,斬斷一切因果,使天地重歸平靜。所以有大因果之人皆為應劫之人。

固有大道衍生天刑者,替天行道,收靈蘊反哺於天。

自從盤古開了這一世界,隨後其身軀又化為十界。我們的故事就開始於這個叫傲來國花果山的地方,正是百川彙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我依稀記得,我離開花果山的那一天是個晴天,白雲絲絲如千萬絲絛紛而不亂,天空藍的像瑤海一般。花果山本是一個極美的地方,綿綿不絕的泉水,山林間滑翔的羽翼與啼鳴,沒有人數的清這裏草木共有多少種顏色,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像極了一個旋轉的燈塔,被一個淘氣的孩子塗鴉過似的。

比如花果山裏有一種花叫做星淩花,這種花沒有花朵,隻有三片葉子,一片葉子是紅的,一片是藍的,還有一片是黃色的。

冬天裏這種花兒會像蒲公英一般滿山飄蕩,那是夢幻的顏色。哦對了,假如你第一次來花果山,你一定會產生四季錯亂的感覺,冬天裏這兒依舊繁花似錦,落英繽紛,正所謂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拋開練功的時間,我最喜歡躲在一個樹蔭下,愜意的被草兒們擁抱著,聽不遠處涓涓溪流和樹上的小家夥們嘰嘰喳喳的奏一曲安眠的樂章。

旦夕間會有風拂過,混雜在花香裏的是淡淡的鹹,想必是山那一頭的海風送來的吧。

那一天我正在做一個夢,夢裏我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中,徜徉在泥土裏,這天地便是我,我便是天地。

我可以在雲端和鳥兒比賽,也可以在樹林間和鬆鼠捉迷藏,還可以在水簾洞的瀑布下濯足而不擔心被師傅罵。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卻知道有永遠不可能碰到的事,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一想到這個,我就悲傷,但是在夢中卻不同了。

就像空中亮藍的月亮,在這裏我可以把它捧在手心,看其光華流轉。我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問悟虛師傅,可他總說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切,小孩子才會信,石頭裏又怎麼能蹦出人來。

我有一個好朋友,她是一隻鬆鼠,她總喜歡坐在我的肩膀或者頭上,並且總是嘮嘮叨叨的,有時候也會變得像個詩人般惆悵。我和她說,你上輩子一定是個節語者,所以有太多想說的話沒說。她每次聽後就會用華麗的尾巴繞著我的脖子說要勒死我,我喜歡這種毛茸茸又癢癢的感覺,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鬆小絨。

我是一個喜歡睡覺的怪家夥,無時無刻,隨時隨地,即便是在夢裏,也阻擋不了我睡去的意願,就這樣悠然在夢裏安眠。

“轟框~”一個巨大的爆炸聲在我耳邊衝擊開來,泥土和屍骸飛濺,逼人的氣浪把我驚醒,本能的翻身支撐了起來,周圍彌漫著血腥的焚燒氣味。這是怎麼回事,周圍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我不是在睡覺麼。

耳鳴聲加深了我粗重的喘息,我掙紮著抬頭四周觀看。這是地獄麼,到處是燒焦的殘骸和燃燒著熊熊大火的草木,那邊樹妖們驚恐的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卻把周圍的同伴一起拉近了火海。

樹林間小家夥們驚恐的奔逃著,哀嚎聲充滿了天地。慌神兒間,一隻鬆鼠兒跳到我的肩上,她張著嘴,似乎在對著我喊著什麼,我閉上眼用力的甩了甩頭,耳鳴聲終於消失了,聽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