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卻道:“曹操算得上一個標新立異的改革派,但他所采取的手段和措施又是非法理性的獨斷專製殘酷無情。他雖”挾天子以令諸侯”感震天下,卻又始終小心奕奕保護著苟延殘喘的舊勢力的代表劉漢王朝,至死不渝,拋棄了從內容到形式的徹底革命,墮入了半途而廢的結局。
曹操廣屯田,修水利,倡節儉,輕徭薄賦,抑製豪強,為天下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無休止的爭權奪利,無意義的軍閥傾軋又慘殺了大批降卒和勞力,更深地加重了百姓的痛苦,阻滯了社會的進步。伸出去力圖改革的大棒打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田野裏隻有多些白骨,多些流民,多些啼饑號寒的哭聲而已。”
張浪心道:“曹操渴仰賢才,廣納善良,不止一次地下過招賢令、求言令,確實給當時人妖莫辨的汙濁社會吹進一股清新之風,讓有報複於天下的能人才俊看到了一線希望。但他對網羅來的人才首先一條要求是他們必須無條件地為曹氏集團服務,俯首帖耳地聽命於他一個人,任由他私欲野心的驅使。否則,稍有不苟,必遭懲罰。這種手段和心胸又極大地摧殘了天才們才華的發揚光大。孔融、楊修、荀彧、華佗這些世上少有的奇才慘死於他的手中,就徹底撕毀了他偽善的麵皮。
曹操多才多藝,不僅在軍事上是個統帥,在文學、音樂等等藝術方麵也多有創見。他別具一格的詩歌創作成為文壇上一代新風的標誌。然而,他又沒能達到頂峰,囿於開創而無大建樹,著述不多難成係統,成就和影響遠遠不如他的兩個兒子。他寫詩注重內涵的張揚而忽視形式地變革,新酒裝進老瓶子,新酒也便成了無根飄蓬。
曹操是一個新的曆史時期的先頭兵,他應該有一個輝煌的結果。無論是內容和形式都應該是充實的圓滿的。但他矛盾的本性決定了他在關鍵問題上決斷的底氣不足。夏侯惇曾極力勸操應天順民立魏去漢。曹操卻答說:”若天命在吾,吾當為周文王矣。”在重要的曆史轉折關頭,他用小小的自我滿足打了個回旋,狠狠地拉了曆史老人的後腿。”
見張郃幾人沒反應張浪繼續道:“當時的天下大勢,的確需要曹操來作一個果決地亮像,倘若果真如此,後來的曆史必然是另一番景象了。但曹操卻沒有這一點真勇敢,他是牢牢立足於舊基礎上的花朵,徒有燦爛之色,根子卻是腐朽的。
所以,曹操的鞭撻宇內隻不過是清掃曆史殿堂的必然行為,他本人充其量不過是個盡責的傭人,一個新舊時期轉換過程中接力長跑持第二棒的中間先手而已。曹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個英雄,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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