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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了這條闖禍龍的手,抬頭去瞧幽冥界半昧的天空,但見空中極速垂下來兩條金色的繩子,我二人掙紮不及,已被捆個正著,仿佛天空之上扯開了巨大的帷幕,也不知被提溜到了哪裏,眼前一亮,柔光乍現,已身處一處極為宏洪的大殿內。
大殿寶座空無一人,那捆我二人的繩子卻自動鬆開,頭頂傳來方才那詫異的男聲:“咦,原來是兩個小娃娃。你二人貿然闖進幽冥地府,卻是為何?”
我捅捅嶽珂的胳膊:“這到底是仁聖大帝,還是酆都大帝?”此地乃是酆都城,依著本仙所想,縣官不如現管,索性找酆都大帝還來得妥當一些。
嶽珂雙目放光:“你且別急。不管是哪一位,有人搭理總比站大街上沒人搭理來得強。”
此言甚是有理。
他煞有介事整裝肅容:“大帝明鑒,小子乃是天帝的長子。”
那頭頂的男聲也不知來自何處,似乎是將他細細瞧了一回:“哦,原來這便是新任的天界太子了。不知太子殿下駕臨幽冥地府,有何貴幹?”
嶽珂與我皆被這話釘在了原地……新任的天界太子……這卻是幾時的事?
我有心問個明白,又恐這什麼大帝脾氣不好,萬一惱了倒將我二人丟出幽冥地府去,連忙搖了搖嶽珂的手,隻感覺他拳手捏得死緊,被我這一搖,似乎清醒了不少,勉強扯出個笑意:“本殿前來,是想瞧瞧二弟與天後娘娘,可否請大帝行個方便?”
那男人略一沉吟,歎息道:“天理昭彰,這卻是天後與二殿自作孽,太子殿下若真要見,也無不可。隻是這小丫頭卻是何人?真身居然是隻小鸞鳥。”
本仙心中一緊,生怕這大帝念著修羅界與天族之怨,將我從幽冥地界丟出去,嶽珂卻緊握了我的手,嘻嘻一笑:“大帝有大神通,又豈會瞧不出這小丫頭是誰?”
這大帝似乎對嶽珂這番話極是受用,居然朗朗大笑:“等得本尊喚個判官前來帶你二人前去。——真瞧不出燮焚這粗莽的漢子居然也能生出這般嬌嫩的女兒。”原來卻與爹爹是舊識。
本仙實在按捺不住,回道:“修羅爹爹那是豪爽,卻非粗莽,大帝所言錯矣。”
出乎本仙所料,這大帝竟然不曾氣惱,又一陣爽朗大笑:“小姑娘倒維護爹爹的緊呐。”
殿門輕響,進來一名通身漆黑的判官,濃虯綠髯,眼如銅鈴,說話倒份外和氣:“兩位請隨小仙前來。”
出來之時,回首去望,那大殿雖有柔光,卻不見人影,也不知那位大帝藏在何處。
那判官引了我二人前往南贍部洲的阿鼻大城,半個時辰已達。但見那八熱地獄與八寒地獄,不免膽戰心驚。那八熱地獄以火灼為刑,不過飛掠而過,已教我瞧見用燒紅的鐵繩鐵網所捆紮魂魄,更有渴飲鐵水者,慘叫聲震人耳目,那判官卻似渾然未見。再行許久,卻是寒雪皚皚,冰山酷野,**其上,眾鬼凍號相繼。本仙實難相信淩昌太子那般妖嬈身姿,卻被強逼在此受寒。隻是眼瞧那判官飛掠不停,不知為何,竟然心中大鬆了一口氣。
——既然離光並未喪命失瞳,我卻刺了他一劍,說起來,總是我心中有愧。
堪堪過得約莫一個時辰,仿佛又回到了忘川河邊一般,四周荒蕪潮濕,卻再不見眾鬼慘嗥,反倒淒風細雨。那判官為難的立定在這荒蕪之地:“兩位有所不知,天後與淩昌殿下所拘者不在一處,但時間有限,小仙以為,可否分作兩路探望?”
嶽珂似頗為擔心,緊拉著我的手不肯放,死活不肯容我前去探望淩昌的架勢:“……青兒,我原想著要前去瞧瞧天後娘娘……但淩昌你不見也罷。不如就在此地等我回來?”
我搖搖頭:“上次平白刺了他一劍,總是我太過暴怒。再說我修為高過他幾萬年,總是不怕的。”
那判官如釋重負:“天後與二殿下修為皆被封印,與尋常凡人百姓無異,太子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眼前金光閃過,已失了嶽珂的蹤影,耳邊傳來判官的叮囑:“姑娘一直朝前,就能瞧見二殿下。”注目去瞧,眼前景致已變,竟然是漭無邊際的海邊懸崖,鹹腥海風吹來,天空依舊蒙昧暗沉,欲雨非雨,四周不見海鳥低咽,空曠低沉的令人心悸。我化出原身來,向前飛去。那判官既然說一直朝前,定然所言非虛。
就在本仙幾乎快要放棄之時,碧黑海麵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小點,越近越瞧著像小島,再飛得近些,才發現,不過是一處凸起來的礁石,高出海麵不過一臂,波濤時侵,那礁石之上正立著一名年輕的男子,此刻仰目來瞧,眉眼清晰,正是淩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