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路就像盤旋在山中的蛇,狹窄而崎嶇,顛簸又驚險。我們找了家賓館稍作調整,按照戶籍上的地址順藤摸瓜到洪洞縣,這裏到處都可以見到煤礦,冶鐵煉鋼都很發達,可見這個縣的富裕程度。洪洞縣因城南有洪崖古洞而得名,趙城為周繆王封造父之地,後為趙簡子食邑,故名趙城。
光恩曆史學的不錯,他說,這個縣真是富裕啊,曆史文化都很悠久,出了不少有名的古墓,相信倒鬥的也不少。
我說,那肯定了,哪裏都有盜墓賊,洛陽的馬坡陵都被翻了幾遍還出東西呢,大家還在地中找。
我倆侃著侃著到了目的地,一座村莊,村子排列很整齊,北邊是住房樓,有些規模,可以稱為小區,南麵都是水田地,種的玉米和各種青菜。我倆靜靜守候在張漢寧家門口,不敢冒然敲門,萬一驚動了人家,人家說寶貝轉手,你有什麼辦法?這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裏麵走出一位婦人,白白胖胖的,燙著時尚的煙花卷,脖子上掛和田玉,手上戴了一個金戒指,手腕上環了一個金鐲子,克數都不小。她眉開眼笑的打著電話,約什麼人來搓麻將。
我們假裝路人,站在她看不見的田邊,看著她一舉一動。我說,怎麼辦?上去敲門吧。
光恩說,別急,看看約的什麼人再說。
我說,那好吧,聽你的。
光恩說,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張漢寧家,我們先打聽一下。
我倆分頭去他左鄰右舍打聽,確定下是他家沒錯,鄰居們也不多說,你再問其他的,人家隻口不提。光恩沒打聽那麼多,我是女孩子,人家給我說了一些關於他家的情況,他在縣城裏開了一個店,賣表,古董什麼的,叫聚寶閣,至於具體位置,人家說不太清楚。
半響一過,來了幾個婦女,迎門笑嗬嗬的奉承著,拉些家常什麼的。這些女子個個染發,穿衣不像下地幹活的農婦,都是有錢人吧。
我讓光恩在外麵等著,陌生男人容易嚇到人,隨後跟著進門,胖女主人看見我,嚇了一跳說,你找誰?
我說,請問,這是張漢寧家裏嗎?
胖女人的警戒心豎起來,帶著迷惑的眼神望著我問,你找張漢寧有什麼事嗎?
我回答,是這樣的,我是洛陽鑒寶中心的人,找他問點事,他在嗎?
胖女人立刻說,你找他啥事?他不在家。
我追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說,不知道,可能不回來了,他出去好多天了。
我不死心說,您能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嗎?
她不高興的說,問你啥事你又不說,我是他老婆,你有什麼事就對我說吧。
我張張嘴,不知道如何開口,又咽回去,那幾位女客人道說笑了,我說姑娘,你一個鑒寶中心的人來這找他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人家老婆在呢?
看樣子,我再不說,大家都有點誤會我是小三找上門。我一說張漢寧鑒寶的事,她拉我去個沒人的屋子,撇開那些客人讓我繼續說給她聽。
我把張漢寧如何鑒寶,拍賣,如何買走海東青玉佩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光恩追寶的來意說了說。胖女人一聽就趕我走,她嗬斥道,東西都出手了,哪有追回之意?
我說,東西是誤出手,物歸原主也是理所當然,我們可以再給您一些補償。
胖女人:誰稀罕你的補償,快走,快走,不然我報警了……
我氣的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二話不說將我推出門外。“砰”地一聲關上門。
我又看見光恩失望的眼神中還夾雜有焦慮,他問,什麼情況?
我搖搖頭說,差點吵起來。
我們先回了賓館,再做打算。我突然記起他家開的有個古董店,我們去看看,看東西在那沒。我提議。
晚飯胡亂吃了點雲吞,去仿古街找張漢寧的店。那開了好幾家,有一家掛著牌匾是黑色的底,紅色字,可能就是這了。店裏的燈隻開了一個,在玻璃門上模糊地照出一個人的光影,她正在收拾什麼,準備離開的樣子。
我們推門而入,我說,你好,要下班了嗎?
女孩子,不過十八九歲,她老練的點點頭說,要下班了,二位想看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