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聽聞行路被天叢雲劍所上,居然隻是佛光不穩。要知道天叢雲劍厲害之處不不是鋒利,而是它能夠奪人魂魄。於是雲齊提出想要替行路療傷,行路也是坦然接受。
雲齊觀照行路體內,卻見行路體內經脈同一般道家行者又有不同。道家修行者經脈乃是偱任督二脈為主,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為輔。又有手,足六陰,六陽十二正經。而行路體內真氣運行,卻是偱身體中並列的三條經脈。自頭頂之上的一處入口吸收自然之氣,下達小腹之中,並不循環。體內七道光輪,湛然放射七彩豪光。行路頭部,心口,各有兩個珠子模樣的東西,晶瑩剔透。脈道周圍,光輪附近也有不少這般珠子,隻是形體稍小。想必就是所謂的舍利。偱著正中的那道粗壯脈道,雲齊向上觀望,卻隻見祥雲縹緲,瑞靄氤氳,不由失聲喝彩。
雲齊騰雲之時雖然腳下也是有祥雲繚繞,但那卻是他仙家神通境界。而這和尚頭上的瑞祥,分明是境界高深的表象。所以雲齊稱讚。細細觀察之下,卻發現在行路體內,一股細微的戾氣若隱若現,隨時阻住他身中脈道吸收外界靈氣。隻是被那些舍利壓製,隻能潛伏而不能自主。但行路若想盡行化解此中戾氣,卻也並非一時半會能夠奏效。雲齊心中明白,這就是天叢雲劍所發的戾氣,潛伏於行路體內。若不是行路道心穩固,境界堅定,早以為那戾氣所乘。若被那戾氣侵入心中,不免幻境叢生,就此沉淪。
雲齊看罷,將自己的混沌真氣發出,向那些凶戾之氣攻取。他的混沌真氣並無任何特殊異狀,除非他變化轉換之後才能化為各種形態的氣息。那道戾氣對於雲齊的混沌之氣絲毫不加回避,反而與之混合。不過片刻,雲齊感覺到行路體內戾氣已然盡數受到自己控製,心念動處,戾氣盡數轉化成為混沌真氣。雲齊緩緩將真氣收回,突然行路中脈大盛,外界靈氣潮水般的湧入。這股帶著慈悲之意的佛界靈氣,竟然隨雲齊的真氣一起向雲齊體內湧來。
雲齊大驚,他丹田從來不蓄真氣,而是任由混沌真氣循經往複運行,若任由這股靈氣湧入自己體內,自己恐怕經脈難以承受如此巨大的衝擊,立刻便要經脈錯亂。這人體經脈原本是人的生機運行習慣而形成,雖然大抵相似,卻人人不盡相同。修道之士,令氣機沿特定路線循環,乃有一定規律,隨修煉日久,氣機愈來愈盛,乃能長生久視。若突然有什麼外界氣機侵入,氣機失去控製,不免倒行逆施,嚴重時立刻經脈絕斷而亡。雲齊修煉日淺,又不是同一般修行者那般專練氣脈運行,突然遇到如此巨大的氣機湧入,不由得心慌。
行路此時也發現了異狀,待要控製這股氣機,卻力有不及之處。真氣湧回雲齊體內,雲齊隻覺眼前一黑,口中發甜,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柳生惠澤見狀大驚,想要上前察看時,自己功力低微,卻實在不知如何下手。再看行路,雖然闔眼垂目,臉上驚慌之色卻盡然浮現。正沒理會處,卻見雲齊吐出血後,卻漸漸麵色平和。而行路也是麵有喜色。心中稍感安慰。
雲齊,行路二人默默運功,自清晨而至深夜。其中間有本寺僧人前來送飯,見到二人運功模樣,雖然心中奇怪,卻也並不多問。他們素知行路神通,想必是在替這後輩灌頂通關。眼中豔羨之色顯露於色。
柳生惠澤心中掛念雲齊,自己雖然無事,但寺中僧人送來的飯菜又如何咽得下去。從早至晚,無論送飯僧人如何勸說,她隻是搖頭不語。
這二人這般盤坐運功,居然三日不見動靜。全寺僧人俱感驚異,而看到柳生惠澤三日來不眠不休,水米不進,卻並無異狀。眾僧心知雲齊,柳生惠澤必非常人,不由得更是禮敬有加。柳生惠澤雖然不吃不喝,他們卻依然將各種果品,茶飯按時送來。待過得一時方才撤下。茶水更是冷了便換,伺候殷勤周到。到了第三日,柳生惠澤看看二人依然毫無動靜,卻麵色平靜。心知並無大礙,見眾僧殷勤,不免過意不去,也就隨便用了些茶飯。
不知不覺,柳生惠澤在淺草寺中逗留已逾半月,而雲齊,行路二人也坐了半月紋絲不動。柳生惠澤偶爾也會到大雄寶殿佛像前禮拜,祈禱佛祖保佑雲齊平安。
這一日,柳生惠澤依然是拜完佛後便來到禪堂,看著雲齊心中暗暗歎息。自己癡心一片,而這個聰明絕頂的師父似乎是豪無所覺。自從那日見到馬科長之後,柳生惠澤清楚自己同雲齊除了師徒情分,自己的一片相思之情,恐怕終歸化為流水。但是雲齊雖然對自己始終格守男女之防,卻又不是一味的無情,關懷細心之處,更是比哥哥對自己還要周到。往往自己說了上半句,他已經知道下半句。卻怎地對於男女之事,如此的呆若木頭?難道他已經心中另有所屬?
想到這裏,柳生惠澤不由想起羅蕊。羅蕊那清新脫俗的身影浮現眼前,不由歎道:“或者也隻有羅家妹妹那樣不帶人間煙火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師父。”日本女子自從戰後,便多有淪為妓女者。日本政府支持鼓勵之下,色情行業在日本可以說是世界之最。柳生惠澤雖然是大家閨秀,不必在外麵拋頭露麵,但對於那兒女之事卻是早有所知。隻是自己生性好強,發願非豪傑之士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