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距離,原來已經這麼遠了……
當初那兩顆緊挨著的心,原來已經出現了分歧。
勸她罷手?
她竟會認為他是來勸她罷手的……
他,是來告訴她,無論是深淵還是地獄,他都會隨她一起跳的啊!
他的心,還在原地,而她的呢?
眼前一陣暈眩,那種心慌無力的感覺又出現了,胸口似乎被壓了一塊巨石悶得透不過氣。
忍住要揪著衣襟喘息的動作,紫衣男子沉聲道:“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便多言。”說著,便轉身向馬車走去。
冷意從四肢傳來,可他卻不能表現出絲毫。
俊臉更加蒼白,額上浮現出細密的冷汗。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眼中的焦急與驚懼愈加深重。
“公子!”突然,紫衣男子剛要抬步上馬車,身子便如同受了箭傷的大雁一般墜落。
白鳳歌身影一閃,身體先於理智行動。
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已然將紫衣男子的身子扶在懷中。
低頭看著懷中之人,白鳳歌黛眉皺得很緊。
臉色灰白而發紫,一條小指粗的青筋觸目驚心地由耳垂下方延伸向衣領中……
“我先帶他回莊,你持著這塊令牌到鳳凰山巔的天下第一莊……進莊主府,找商總管。”白鳳歌將一塊令牌丟給黑衣男子,旋即抱著紫衣男子閃身消失。
白鳳歌前腳剛將紫衣男子帶進竹苑,緋色後腳便至。
“嗬嗬,丫頭,這是誰?”緋色笑得邪魅,鳳眸中隱隱有危險之光在閃爍。
“……”白鳳歌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抱著男子大步向前。
“……”緋色一愣,旋即跟上,鳳眸中閃過凝重。
她……慌了。
那人,到底是誰?
墨容正在院中晾曬草藥,見白鳳歌抱著一個紫色身影快步走來,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那疾速邁動的步伐卻讓他知曉她此刻並不淡定。
瞥見安靜地跟在她身後,一臉嚴肅的緋色,墨容看向白鳳歌:“放到屋裏去。”
她抱著一個人來他這處,他不會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
將紫衣男子安置在床榻上,白鳳歌才起,目光仍舊停在那張灰白中泛著暗紫的俊臉:“他,是我師叔。”
聞言,墨容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黑眸中閃過黯色。
是他。
墨容身畔,緋色察覺到墨容的異樣,鳳眸更加深邃黑幽。
墨容這樣的反應,似是曾經就知曉那紫衣男人的存在。
所以說,不知道那紫衣男人是誰的就隻有他一人。
“我來看看。”墨容壓下心中的波濤起伏,走到床邊坐下。
抬起紫衣男人的右手把脈:“寸、關兩部輕取有力,而沉取不可得,無弦、滑之象……尺部微不可得。”一麵把脈,墨容一麵將脈象輕聲說出。
說出脈象,這不是他一貫的作為,但他卻明白她想知道,所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