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文侯明月設置了菜譜,機器人管家開始煎牛排,他便去浴室調好熱水放好洗漱用品喚晏飛清洗澡。
晏飛清應了一聲,收了通訊器進浴室。
浴室裏換洗的衣物和毛巾都已經擺放好。
晏飛清謂歎一口氣放空自己開始洗澡。
明天要返程,文侯明月一刻不歇又開始收拾東西,門鈴卻響了。
文侯明月看機器人管家在廚房,便自己去開門。
拉開門,門外萬千光華似乎都被這一人收納在一身,他穿著曳地長袍,火紅的袍子上繡著金色的楓葉,烏黑的頭發披散著,隻右耳上墜下一串金色的楓葉,若隱若現的和長發一起垂在胸前。
身上是幹淨溫雅的純雌氣息。這公子麵容白皙清雅,長長的眉細細的眼,一點朱唇惹人憐愛,雙手收在胸前被寬寬的袖子遮住,見著文侯明月微微偏頭打量片刻,臉上帶著得體的溫婉。
“您好?”文侯明月被眼前人的尊貴氣質震懾,回過神才覺得自己失態,便不動聲色的束手行禮,世家公子的清雋卻不落麵前公子的尊貴氣勢。
“文侯公子,”紅衣公子聲調清麗,像上好的瓷器碰撞發出的琳琳之聲,“久仰。”
“您是哪位?”文侯明月腦海猜想麵前人的身份,蜀城哪家的公子是這樣的?氣質最尊貴的,也不過晏飛芸那幾個小公子……
“在下宮九月。”姓宮!宮是皇室的姓氏。
這位,是京都來的。在兩百年前,皇權立憲。
政權三分,皇室成員卻盤踞內閣和法院,雖無法觸碰軍權,地位卻依舊無法撼動。
文侯明月抬手正要行禮,腰卻被攬入身後人懷中。
“殿下來蜀卻沒有帶下屬?”晏飛清淡淡問候門外的公子。
宮九月,皇室皇夫的第三個孩子,宮家的掌上明珠。
“元帥在此,帶下屬太多餘。”宮九月一雙鳳眼直直盯著晏飛清,臉上的溫和在看到晏飛清懷中的文侯明月時化作失落。
“明日我便要帶月兒回蜀都,殿下一人在此處遊玩怕是不安全。”
晏飛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絲毫沒有請宮九月入門的意思。
“不妨事,”宮九月扯出一抹苦笑,“我傳了阿切爾來,明早就到了。”
說完轉身要回屋,“我隻是來給你們打個招呼,順便見見你選中的人。”
文侯明月似有所思看著宮九月的背影捏了捏手指。
“三殿下雖是皇室,”晏飛清關上門攬著文侯明月往餐桌坐下,“你卻是軍部元帥的夫郎,不必行禮。”
“還不是呢!”文侯明月嘟著嘴為晏飛清倒好溫水,沒有多問任何事情,隻心中暗道阿清和三殿下關係不一般。
“過幾個月就是了。”晏飛清見文侯明月並不畏宮九月的身份,心中鬆了一口氣。
蜀都他不常住,此次回蜀交接族中事務,以後晏家便要遷到京都。
京都複雜,她現在卻不擔心自己的小夫郎應付不過來了。
畢竟是文化底蘊深厚的世家熏陶出的公子,那些勾心鬥角雖然髒心,卻汙不了文侯明月的眼。
她的聰慧和氣度是藏在心裏的,不動聲色又溫和委婉。
第二日兩人起床準備離去,文侯明月問晏飛清,“可要去和三殿下道別?”
“不了,咱們走吧。”說完和管家機器人結賬離開。
飛行器低聲運轉,緩緩升空。文侯明月從懸窗往下看,一抹紅色的身影立在簷下,束著手長身玉立的站著,飛行器升空很快,文侯明月和那雙眼睛似乎隔空而對。
他從那雙眼裏看到太多溫柔和愛意。突然覺得心裏特別酸楚,他自私的沒有告訴晏飛清那個人在簷下目送他們離去。
回到蜀都後,晏飛清繼續忙碌,等她忙完,文侯明月已經開學好幾天了。文侯明月身子不受寒便還利索,平時閑下來就開始學習做飯,晏飛芸也跟著一起學習。
文侯家的大廚師是個做蜀菜的高手,還會做精致的杭州糕點果子。
晏飛清口味偏重,文侯明月就特意學做了蜀菜和湘菜,晏飛清吃過兩次,十分開心的誇獎他手藝好。
文侯明月收獲了滿滿的誇讚心裏頭開心得直冒泡。
過了十月,淅淅瀝瀝的秋雨衝盡僅剩的溫暖。
文侯明月身子開始不利索,這日推開軒窗撥弄琵琶。
窗外的楓樹在秋風中婆娑作響,一片楓葉打著旋兒落在窗邊的小幾上。
文侯明月撥弄琵琶的手突然頓住,盯著楓葉許久,腦海裏閃過草原那個匆匆交錯的宮九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