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不知名深處,有無盡光,無盡暗,夾雜的光暗涇渭分明,以詭異而無規律的痕跡緩緩流動,緩慢的仿佛把時間都黏住,一具軀體靜止浮在這無盡光暗之中,仿佛拴住千百萬年的時光。
“他,沉睡了多久,為什麼好像我等待著,就要到了歲月的盡頭。”一個冷冷的女性的聲音,在這無量的空間裏響起,然後瞬間被光暗淹沒,仿佛針入深海,了無尋處。
“那位說,到了,但是大人你,身為大司命,既入天道,便不得動!”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一個恭敬而帶著警告意味的蒼老的聲音回答道。
“本尊知道,也不敢忘記,但是如果你們看不好人,便不要怪本尊。”冷冷的女聲再次響起,比剛剛還寒冷,仿佛連光暗的流動都要凍住。
“好了,大司命,你不能都留這麼長的時間,我們要開始了。“
另一個桀驁無比的聲音響徹四方,把光暗的線條都震蕩的流動曲線出現了顫動。
”十刻,比以萬紀年長麼?“
。。。。。。
緩緩睜開眼睛,卻被溫和的光線刺得微微眼睛一痛,手反應性地一遮,企圖減輕光的強度,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適應了光線,手放開卻撞到旁邊的一個木櫃,發出一聲聲響。
突然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個帶著驚喜的渾厚聲音問道。
”公子你醒了?“
他撐起身體,進來的男人趕緊過去扶著他,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微微一刺,他的精神便馬上集中起來,看到旁邊的人是穿著簡樸的衣服,臉部的線條很粗曠,濃眉大眼,像是一個小村莊裏的普通男人。
”這是。。。。。。?“他微微遲疑。
”啊,咱今早去山裏打獵,看到公子暈倒在一棵大樹下,便把公子帶了回來,公子也奇怪,怎麼暈倒在咱鄉下人這窮鄉僻野裏,看您的衣飾,必然是不需要像咱一樣辛苦入山打獵為生的人,怎麼跑那玩去了?對了,公子,您叫我大菜就好了,大人的大,白菜的菜,雖然咱打獵,但咱喜歡吃白菜,啊哈哈哈哈!”
大菜豪爽的笑聲在簡陋的房間裏回蕩,帶著特有的一種下鄉人的真誠和粗曠。
“還沒請問公子,咋稱呼咧?”
大菜起身坐到床邊的木椅上,大咧咧的問,眼神卻瞟向房門外,落在庭院熱氣開始冒騰的大鍋上,而他的問話對象眼神卻微微一晃,瞬而堅定。
“帝殤,字子哲。”
帝殤一說出這個名字,仿佛四周的空氣都停滯,大菜卻恍然不覺。
“好名字好名字,咱先出去看看咱煮的白菜先,公子也來吃飯吧。”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出去,留下帝殤愣了一愣,苦笑一下也起身出去。
大菜已經拿著飯碗拚命往嘴裏扒飯,這之間手還不停著往鍋裏夾大白菜,似乎把旁人都忘記了,帝殤看著這幅情景,獵人看吃白菜,這種不靠譜兒的邏輯帝殤怎麼也想不明白。大菜突然看著帝殤,指指大鍋和旁邊的飯,塞滿飯菜的嘴巴不斷發出喔,喔的聲音,示意帝殤吃飯。帝殤笑著搖了搖頭,從大菜身後走過,手不經意間拂過大菜的頭。而大菜渾然未覺。
。。。。。。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帝殤右手食指抬起,揉了揉緊湊著的眉心,心裏不斷想著剛剛用冥視術從大菜腦子裏搜刮到的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雖然一個鄉下獵人不會知道多少三大界的信息,不過從大菜的腦子裏,卻沒有發現帝殤所知道的一切信息,無論是諸位驕子,英傑,還是各大名門,而修煉體係似乎成為一個公認規定,並不是帝殤的認識中,依靠所修的大道功法的靈氣真氣等等的性質和威勢等來綜合判斷,從大菜腦海中認知的修煉體係是一到九級基礎,如果僅僅依靠人力天賦也可到達的修煉層次,再高就不知道了,至於語言,確實語音沒有變,而文字完全了變了一個樣,至少帝殤完全不認識大菜認識的為數極少的幾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