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那個人再也不在了,他以後再也看不到他熟悉的笑容,聽不到他親切的聲音了。

眼淚順著臉頰慢慢地留下,一滴滴跌落在地上,濕潤了幹燥的地麵。

末世來臨被壓在石塊下的時候,他沒哭,當發現雙腿再也沒有知覺的時候,他也沒哭,當聽到自己的雙腿再也沒救的時候,他依舊可以忍著不哭,但是現在……他怎麼能忍得住不哭。

這樣的失去是他無法承受的也承受不起的。

良久,他抬起頭,用著一雙發紅的雙眼,怒視著張雨柔:“張雨柔,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了,今天可是你自己親手殺死的白斌,我不說,又有誰知道你是被我催眠了呢!人人都知道我可以催眠控製動物,卻很少有人知道我一樣可以催眠人,你看,我隻不過是下了一個簡短的催眠,你不就殺了白斌!”

“我要殺了你!!!”越澤嘶吼著,撲向張雨柔,可是雙腿殘疾的他又怎麼傷的了張雨柔絲毫。

張雨柔背著雙手,俯視著越澤:“憑你,還想動我?”她蔑視地看了一眼越澤隻能拖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的雙腿,“你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雙腿就算被治療係異能者治療過了,依舊無法站立嗎?”

看著越澤睜大的雙眼,她殘忍地吐露道:“是的,就像你想的一樣,我在你的頭腦中下了一道催眠,一道你永遠不能走路,雙腿沒有任何知覺的催眠,啊,就跟我在你腦海裏加的殺死白斌一樣的催眠,所以即便你的雙腿骨骼的傷害被治療好了,你也永遠無法行走,即便白斌幫你找到了方遠小和尚也是一樣。”

原來那麼多年來自己的雙腿殘疾早就被治好了嗎?

越澤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那麼他這麼多年來的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麼他為了不拖累白斌,呆在這個房子裏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原本是可以很好地像個正常人一樣地活著的,即便沒有任何異能,他越澤也可以驕傲地活著,可是就是因為這雙腿,他變得頹廢,他變得自暴自棄,他變得即便過著被人包養的日子,也不再在乎。

這些痛苦,這些犧牲,這些煎熬,原來是可以不用存在的嗎?原來他的人生是可以不一樣的嗎?

“張雨柔!不殺你我誓不為人!”越澤極快地從自己的輪椅底下抽出一把槍,一雙像是被血染紅的雙眼死死瞪著張雨柔,手狠狠下壓。

張雨柔輕輕一笑,雙眼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就憑你?”

但是越澤突然閉上雙眼,手依舊是毫不遲疑地扣上扳機,張雨柔的臉上出現驚慌,但是她很快鎮定下來,閉上眼,他以為還能瞄準她嗎?

隻是下一秒洞穿她肩膀的子彈,讓她睜大眼睛。

張雨柔慌張地就要逃離這裏,另一顆子彈如影隨形,在就要再次射中張雨柔的時候,被一隻手捏住了。

張雨柔抬起頭看向高晉,“高晉哥哥,謝謝你了!”

越澤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來人,“高晉!為什麼?”

為什麼你竟然要幫張雨柔?

高晉沒有回話,張雨柔反而像是勝利者地抱著高晉的胳膊,示威般地對著越澤道:“高晉哥哥,現在可是跟我在一起了,越澤,你被拋棄了!”

“所以這一切還有你的份?”越澤怒視著高晉,見到高晉仍舊不說話,他怒喊道:“你說話啊!”

高晉隻是轉頭對著張雨柔道:“消去他的這段記憶!”

張雨柔不滿地道:“為什麼,這樣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但是看著高晉的眼神,張雨柔又不敢違背他的意願,隻好不太情願地道:“好啦!我做就是了!”

當一個人麵對比他強大的多地人的時候,有時候就連死都做不到,盡管越澤拚命抵抗,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張雨柔消去了這段記憶。

在他的記憶中,隻記到當自己從酒醉中醒來的時候,身旁躺著被殺死的白斌,自己的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張雨柔和高晉站在一起,搭著他的手臂,眼帶嘲笑地看著他。

跟在高晉身後的隨從,有些疑惑地問:“大人,您為什麼要讓張雨柔消去越澤的這段記憶呢?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高晉停下腳步,“沒有了玉佩,他隻是必須死而已!”

隨從搖搖頭,不懂這位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塊玉佩而已,有那麼重要嗎?沒有了就必須死嗎?

而且大人,您轉移了話題啊!我想知道的是您為什麼要消去他的記憶啊,沒有那個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