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墜落的烏鴉還未落地,就被一道又一道的風刃從脖頸間劃過,瞬間死亡,白斌衝著越澤一笑,他現在已經能幾十上百道風刃同時發動了。

越澤負責控製那些飛在天空的烏鴉,而白斌則負責將那些跌落在地的烏鴉給與死亡一擊,可謂合作無間。

“嗆!”那是劍出銷的爭鳴聲,一道小小的身影躍上天空,眾人隻感到白光一閃,那些黑色的烏鴉被截斷的屍體從空中急速得墜落,紅色的血就像是下雨般地從天空滴落,巨大的蟒蛇頭一抬,接住輕輕飄下的小孩。

站在巨大的蟒蛇頭上,握著閃著寒光的劍,身上是被血染紅的紅衣,小孩的臉就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一樣的冰冷而煞氣四溢,讓人打心底裏打顫,明明上一刻還是那麼可愛的小孩,下一刻就變身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越澤的精神一晃,突然腦海中出現一幕情景。

被巨獸圍著滿身狼狽跌坐在地的兩個人,巨大的散發著惡臭的大口就要吞噬地上眼神睜大,連反應都來不及的青年。

人都說死亡的那一刻是無比漫長的,越澤那時卻覺得太快了,快的連任何懼怕任何可惜任何遺憾的情緒都來不及產生。

他隻感受到白色的劍光一閃,一道修長的身影躍到天空,高高揚起的劍狠狠劈下,巨大的怪獸就像是一塊豆腐,被切成了兩半,連血都是遲緩了半秒才如噴泉般灑向天空,那人從天空落下,紅色的衣裳隨風飄揚,轉過身看向他的時候,仿佛從天而降的救贖者一樣,強大恐怖卻又讓人安心。

那人從天而降的一幕卻讓他覺得無比的漫長,漫長到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連衣角上繡的詭異又漂亮的花都能記得一清二楚,就和小孩衣角上的繡花一樣,兩朵相差很大卻同樣美麗的花朵相互依靠,藤蔓相互糾纏著,向四周延伸著。

此時小孩的身影似乎和那人的身影重合了一樣。

白斌突然推了越澤一把,一道風刃從他麵前閃過,一隻偷襲的烏鴉被他斬殺在場。

“阿澤,別發呆了,還有很多烏鴉呢!”

是呢,越澤抬頭一看,剛剛被小孩撕裂的缺口,隻是短短幾秒間又被後來的烏鴉填上了。

戰鬥仍在繼續,太陽一點一點向下傾斜,哪怕再有精力,經過這樣的戰鬥,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憊不堪了。

幾隻烏鴉突破他們的防線,尖銳的爪子眼看就要碰觸到張實的臉,卻突然向被定住,跌落在地,張實狠狠踩上一腳,朝著後方說了一聲“謝了!”

這已經是越澤第三次從烏鴉的腳下救出來了,他欠他的債真是越來越多了,比起頭疼到爆仍舊在勉力使用異能的越澤,張雨柔隻會躲在後麵,甚至連一聲提醒都沒有發出過。

黑色的蟒蛇一個有力的甩尾將空中的烏鴉掃飛,小孩看了一下自己的劍,再看向越澤的方向,皺起了眉頭,這些烏鴉太多了,怎麼殺都殺不完,再這樣下去,越澤隻怕撐不住了。

他跳下蛇頭,輕輕揮舞著劍,將從後麵偷襲他的烏鴉斬殺竭盡,走向越澤,第一次開口說話

“還記得你控製大蛇的時候嗎?試著侵入這些烏鴉的思想,而不僅僅隻是控製他們的身體”

越澤來不及對小孩開口說話感到驚奇,也更加沒有問這個小孩怎麼知道他控製過大蛇,他僅僅喃喃地道

“控製思想?”腦海中仿佛有道亮光閃過。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控製思想,他現在做的不就是在控製烏鴉的思想嗎?雖然他隻能做到控製他們的神經係統,做出例如停頓這樣的動作。

這樣一想的確是呢,他隻是控製住了這些烏鴉的身體,跟當初控製大蛇的時候感覺的確是不一樣的,可是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不一樣,明明他控製他們的方式是一樣的?

越澤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當中,他努力回憶當時控製大蛇的一切細節,可是就是想不出區別在哪。

“同步!”

一道稚嫩的嗓音響起,越澤睜大眼,腦海中就像是被人點燃了盞燈光一樣,對,就是同步,當初控製大蛇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那種同步的感覺,仿佛他跟大蛇的思想是融為了一體,所以他想的大蛇就會去做。

可是要怎樣才能做到同步呢?

想想當時是怎麼和大蛇做到思想同步的,越澤閉上眼,精神力延伸出去,進入烏鴉的大腦,更深入地進去,還不夠,要更深入,還差一點點,就快到了,就在那,那白色的一團就是烏鴉真正的思想所在。

越澤睜開眼睛。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