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一顆很奇怪的蛋,在洞穴裏待了半個月的越澤也一直沒弄懂這顆蛋的品種。
說它是變異的蛇蛋吧,又太大了。
說它是變異的鵝蛋吧,也還是忒大了點。
蟒蛇繞著那顆蛋繞了很多圈,還不時的用頭蹭蹭蛋,這顆蛋給它一種異常的熟悉感,它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大腦也想不出為什麼會感到熟悉。
突然這顆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讓蟒蛇的頭緊緊貼在蛋殼上,它碧綠的眼球刹那間閃現恐懼和期待相矛盾的情緒,然後兩眼一閉,徹底地失去了意識。緊接著蛋殼發出碎裂的“哢嚓”聲,成人腰那麼高的蛋殼慢慢地從中間開始裂開,露出站在裏麵的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的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開始慢慢睜開眼睛,黑色的雙眼似有紅光閃過,帶著一絲嗜血的冰冷感,隻是很快男孩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就變得深沉而威嚴。
很難想象這樣小的孩子,眼中竟然能帶有讓人敬仰的威嚴。
而這時,躺在地上的蛇動了動,悠悠地從地上抬起頭,眼神帶著蛇類特有的冰冷,宛如一件冰冷的器皿,少了之前的一份靈氣。
越澤走了很久,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是身後有人的那種感覺,但是當他釋放異能感知能力時,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感知不到,他眯起鳳眼,隱隱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
就是他遇到蟒蛇的那天。
他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但是那種背後有什麼在窺視的感覺又揮之不去,讓人心裏發毛。
越澤不動聲色繼續向前走,在心中默數到三的時候,猛然回頭,乍一看,依舊是什麼都沒有,但越澤是個眼尖心細的人,他注意到身後30米方向,一顆碩大的嬌豔的層層疊疊綻放的粉紅色花朵下,一抹不和諧的黑棕色條紋一閃而過。
這花長在樹根旁,而那大樹,絕對是藏得下一條巨蛇的,哪怕他有20米長,縮縮蜷蜷總能躲得下。
越澤眉毛微抬,瞬間之後下了決定,於是他抬起腳開始向後走去。
躲在樹後的小孩,盯著大蟒蛇露在外麵的蛇尾尖,有些不悅地掐了一下大蟒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越澤走近,沒想到突然從樹後走出來一個八歲大的小孩,比之前的小和尚還要小點。
小孩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且不說那隱隱外露的高貴氣質,光那細膩光滑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還有身上那柔軟飄逸用稀罕的雲錦織就的唐裝,一看即知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當然普通人也不會穿唐裝身後還背著一把長劍,頭發隻隨意在身後挽了一下,這孩子就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富家公子。
越澤印象中有個人就喜歡這麼打扮著,隻是現在那人都可以當這孩子的父親了,所以絕不會是他。
在這樣一個可以算是荒郊野嶺,無人問津的地方,這樣一個像是從古代的俠客畫中走出來的幹淨漂亮的小孩,渾身都透露出一股怪異的氣息。
反常即為妖。
越澤月牙形的鳳眼微微拉長,透露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你跟著我幹什麼?”
小孩不說話,隻是用一雙漆黑無邊的雙眸無聲地看著越澤,無懼無畏。
透過狹窄的樹縫間,撒下的細碎陽光,一個身上衣服破碎的短發青年和一個站在蛇頭上著古裝背長劍的小孩默然無聲對視著。
短發青年冷著臉告誡小孩一聲
“不準再跟著我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短發青年轉身離開。
短發青年在樹叢中快步行走,托著小孩的蛇就在身後慢慢滑行著。
越澤告誡了好幾次小孩不要再跟著,可小孩卻依舊不理不睬他,隻管跟著。
他也有嚐試著控製蟒蛇,讓它往相反方向去,可卻總是上一秒蟒蛇遵從了他的命令,下一秒就脫離了他的控製,仿佛有個人在暗中和他無聲地較量著。
越澤實在是拿這小孩有點沒辦法,憑他的速度是怎麼都擺脫不了蟒蛇,控製也控製不了,總不能殺了這小孩吧?
連思考都不用,越澤就否決了這個提議,除非必要,他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於是就變成了越澤在前麵走,蟒蛇就托著小男孩在後麵滑行,和越澤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沒走多久,越澤就看到了一個人,穿著軍服靠在一輛吉普車旁,渾身透著頹廢與凶狠兩種自相矛盾的氣勢,他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胳膊上也有好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可這人卻隻是靠著車,看著夕陽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