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就在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由於不斷變化成各種東西而已經象一團軟泥一樣,被和的越來越稀,都塊要暈過去的時候,突然四周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吱吱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叫得很是淒慘,也很是驚慌,似乎正在承受什麼巨大的壓力而神經就快要崩潰的叫聲。那聲音由忽近忽遠,好象是在鏡子裏邊又好象是在鏡子外邊,不斷尖叫著。
老鼠?
就在他都替那聲音感到驚恐的時候,他發現一隻老鼠竟然從夜空中朝鏡子的方向竄了過來。那幾乎已經不是一隻老鼠了,全身的毛都已經被什麼東西把光了,都快成一隻禿鼠了,肉還一快塊的往外邊翻,全身帶血,那長長的鼠尾巴已經被咬去了一截。尤其是那一雙鼠眼,似乎已經不是機警和狡猾了,而是一眼的絕望和驚恐,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但還是拚命的往前麵狂逃,而那尖叫之聲正是從它的那裏傳了過來。
緊接在它後邊的是一條長長的蛇,花紅百綠,尖尖的三角腦袋,陰森而寒冷的蛇眼緊緊的束縛著前麵那隻塊不行的老鼠,長長的鮮紅的舌頭居然還不斷的吐著信,看上去很是悠閑。原來它早就又抓住那老鼠的本領,隻不過是要看看它臨死前掙紮的樣子,它要慢慢的玩死它,而並不是急著吃了它。
“千萬不要到我這裏來啊,千萬不要到我這裏來,……!”風夜影不知道為什麼很是同情那隻老鼠,但他又不得不關心的是自己的:因為那隻老鼠到了鏡子前麵來的話,他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會如何變化成那影子,不但要變成一隻可憐的老鼠,而且還要分一部分邊成那條蛇,最後變成蛇的部分卻是要把老鼠的部分撕裂,咬碎再把它吃了。
自己的身體是不是也要倒影成那些過程呢?
他可不感想象自己的身體吃了自己的身體的殘酷場麵。
老鼠過來了,蛇也突的蹦過來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直感到自己的脖子後邊一陣冰涼,緊接著是脖子前麵一道冷光劃過,雖然隻是一瞬間,可是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到比刀更鋒利的冷光割過自己脖子的過程,那種恐懼是永遠無法形容的。在這一刻,時光似乎變得極為緩慢,所有的動作也放慢了好多倍,他也完全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變化的每一個瞬間。白光過後似乎許久,他發覺自己的脖子被白光劃過的地方才滲出一圈熱燙的鮮血,接著是腦袋緩緩的順著那脖子斜切的下麵的部分滑了下去,滑過半邊腦袋才一頭滾了下去,他的眼珠在空中翻滾的過程中還緊緊的盯著自己仍舊還不知所措的站裏在那裏的身體的另一部分。
自己那雙手還在繼續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慢慢的朝已經沒有了腦袋的上麵摸了上去,那雙腿還在那裏茫然的朝前麵走了。
就在剩下的半截脖子快噴出血的刹那,那部分身體突然如一鐵塊突然被融化了一般化成一股水一樣的東西軟在了地上,同時自己的離體腦袋也砰的一聲跌落到了地上。
在腦袋彈起來的瞬間突然化成了外邊的那隻老鼠,那隻剩半個脖子的身體也變成了那條蛇,緊接著驀地血盆大口一張,長長的血信一吐,朝本來是腦袋的老鼠咬了過去,他自己的腦袋再也沒有力氣和地方可以躲。
老鼠沒有任何辦法了,絕望的對著鏡子猛撞過去。
“碰!”的一聲,鏡子被撞破了,老鼠也被蛇一口咬住了。
“喀嚓!”風夜影自己的腦袋在自己蛇身的口中如葡萄被擠一般,血漿四濺,骨碎肉爛。
一顆老鼠腦袋被咬斷掉了出來。
“不要啊……,不要啊……,別咬我……!”風夜影嘴巴化身成的老鼠腦袋掉了出來後還在那裏大聲叫喊著。這次可不是隻聽到了老鼠吱吱的響聲,而是真的叫了出來。
“啊……,哎呦……,”接著他又聽到了一聲少女嬌脆的驚叫聲和**聲。
他鼠眼一張,天已經亮了!發覺床邊不遠處還有一女子正掙紮著爬起來,自己也躺在床上,手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腦袋?我的腦袋!”他已經顧不了別的了,急忙伸手摸了摸腦袋。
“還好,還好,腦袋還在!”他長噓了一口氣,發覺全身涼颼颼的,都濕透了。
“眼睛?腦袋?不會我的腦袋被鑲嵌了一個老鼠腦袋吧?”他剛稍微平靜的心突然又緊張了起來,急忙撲向屋內的鏡子旁邊。
“不是老鼠腦袋,不是老鼠腦袋……!”他有些神經質的邊自言自語,邊拍著胸脯,感覺心仍舊還是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