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憐寒麵色微微一變,夜驚宵看在眼中,心裏一動,道:“怎麼,你手中的東西有什麼奇怪之處?”
月憐寒慢慢搖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收起天書,沉默了片刻岔開話題,道:“現在的你有什麼打算?”
夜驚宵凝視著她,剛才的驚鴻一瞥他看到了‘天書’二字,雖不知這天書是何物,但心底卻了然,這必然就是一個弱女子能在天榜位列第二的秘密。他胸口一悶,看來這個女人終究還未完全信任自己,不願將這等隱秘與他分享。壓下心中的不快,強笑道:“慕崢嶸在世的時候經常提起他有個天賦驚人的胞弟,目前我想先去他的家族一趟。”
月憐寒麵色凝重的望著懸浮在天際的天榜,榜單中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刺目,出神的她甚至沒有發現夜驚宵的不快,這也是她今生最為疏忽的一處,正是因為這一份微妙的間隙,才導致原本是親密無間的兩人慢慢演化為生死仇敵。
天際,隨著夜驚宵開啟諸神篇章,烽火天榜就像是通告死亡的名單,高高懸浮著。那些個用世上最豔麗色彩所撰寫下的觸目驚心的名字,是如此的令人側目。
月憐寒看到了霓虹劍主灰暗的名字,若有所思道:“蒼鬆布下了如此手筆,卻仍是逃不過命中的死劫,隻是……夜驚宵若不是霓虹劍主,他又會是誰?”月憐寒從未想過夜驚宵不是天榜中人,一個開啟宿命齒輪的霸道男子,又怎麼可能不在天榜之列!
她定了定神,點頭道:“那我便陪你走上一遭,事後你需得陪我回一次天疆,我要設法祛除你身上的血煞之氣。”
夜驚宵一怔,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還以為天疆早已不存,當下道:“天疆若還存於世間,又怎麼任你一個異類在人間界闖蕩,他們就不怕你香消玉殞?”
月憐寒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對‘異類’這個詞頗為敏感,白了他一眼,這才無奈道:“天疆自然是存在的,隻是厭倦了人間界無休止的欲望與殺戮才隱世,至於我……我是被族人趕出來的。”
月憐寒本是天疆的宗女,隻是族中的長老預言她會為天疆帶來災難,這才將她驅逐出界。想起往事的她麵色一白,若說她對天疆沒有怨恨是假的,隻是還沒到刻骨銘心的地步。身負閻王之力,又遭到誅仙劍詛咒的夜驚宵,如今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惶恐,她不安,她怕有朝一日夜驚宵會被邪力所吞噬,做出傷害她的事,這才迫不及待的想借用天疆一族的聖器為他淨化邪力。
沉默了片刻,夜驚宵忽然道:“抱歉,都是我才讓你想起不開心的往事。”
月憐寒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長了顆榆木腦袋,連一句像樣的情話都不會說。她的手下意識摸了摸依舊平坦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心中卻多了一抹擔憂。三年了,整整三年,她總感覺腹中多了一個小生命,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出現絲毫異樣。
初次發現端倪的她很是不安,她曾經試圖煉化這個還未成型的胎兒,可是那一點微弱,卻強韌的生命之火,任她絞盡腦汁都是無法磨滅。她預感到了這個生命一旦出世,必然是吞天噬地的霸道存在,她甚至懷疑這是某位大能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