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荒蕪的山野。龜裂的土地上染著一片片駁雜的綠色。不遠處,一個濃綠色的湖泊不停地冒著濃鬱的白色煙氣,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在這片看似沒有絲毫生機存在的土地上,卻不時地會傳來一陣陣不知是什麼動物發出的可怖吼叫聲,在這片曠野裏久久的回蕩著。
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小山坳裏,有一個差不多兩米高的有些破舊的帳篷。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從帳篷裏走了出來,眯著眼睛詛咒著呼呼作響的狂風:“媽的,真是個壞天氣!按照現在的鬼天氣,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又要取消了。”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長得有些清秀的年輕人從帳篷裏露出了一個腦袋,感受了一下狂風呼嘯的感覺,讚同的說道:“這種鬼天氣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了,老克魯,我們的生活跟避難所裏的那些小綿羊們根本沒法比,我真有些羨慕他們了。”
老克魯走到狂風中,從帳篷內拖出一把漆黑的重機槍來,哼了一聲:“我們隻是聯盟的三級公民,那些有錢的大爺們哪個不是去母星作威作福去了,那些遵紀守法的公民們也能在避難所裏平安度日,隻有我們這些社會的渣滓們,才會每天在這種充滿輻射的廢土上獵殺那些殘暴的變異怪物,艱難度日。”
“我倒是很喜歡廢土的生活,老克魯。”一個銀鈴一般清脆的女聲傳了過來,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頭發呈豔麗的火紅色的少女,“如果把我像養一條殘廢狗一樣養在避難所裏,我肯定會把那些人全都幹掉的!我保證!”少女漂亮的眼睛裏全是陰森的殺意,她就是從避難所裏逃出來的。
“我的安雅姑娘,”老克魯像給兒子洗澡一樣擦拭著他心愛的[雷霆]重機槍,頗為無奈的對少女安雅說道:“我發誓,你將來一定會嫁不出去的!是的,我發誓!”
在少女殺人的眼光中,老克魯嘿嘿的笑了兩聲,把重機槍穩穩地架在了帳篷前的空地上,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槍口等位置,然後很是悠閑的點燃了一支雪茄,任由狂風吹著他那一頭雜亂的頭發,坐到了[雷霆]重機槍旁邊。
少女氣惱的哼了一聲,一直纖細潔白的手臂猛地抓住了年輕人的後領,把他硬生生地懸空拉回了帳篷,展示了和她手臂的粗細完全不成比例的力量。
年輕人也不惱怒,笑嘻嘻的享受了少女的“服務”,然後熟練的從帳篷的行軍床底下的一個明顯是自製的木箱子裏麵拿出了一瓶[塔魯姆]酒,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烈酒下去,眯著眼睛開始享受火辣辣的酒精在胃裏燃燒的感覺了。
行軍床的另一麵,一個長得俊秀的有些妖豔的年輕人,正在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在一塊木頭上雕刻著什麼,抬頭看了一眼安雅,似乎是看看這個美麗的少女有沒有發飆的跡象,然後他就再次放心地回到了雕刻的藝術世界中了。隻是,他的一隻手很不經意地,把一支電鋸悄悄地拉到了他的屁股後麵。
帳篷的另一角,一個和少女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裹著一條很厚實的軍被,很有節奏的發出輕微的鼾聲,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但是卻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
“安雅小寶貝……原來你暗戀我……哇哈哈哈哈!”少年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夢話。
“我什麼都沒有聽到……”放下酒瓶,那個清秀的年輕人對少女說道。
長得十分妖異的年輕人看到了少女投來的目光,直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插著的耳機,渾然不顧耳機的另一頭根本沒有插任何東西。
“聖……菲……特……”少女咬牙喊出了一個名字,然後猛地衝向了睡夢中的少年。
“別衝動!”喝酒的某人和刻木頭的某人一起出聲阻止,可是還是晚了一步。衝動的少女把迷糊的少年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少年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不過那雙眼依舊無神,顯然睜眼隻是個習慣性動作。不過,少年隨即從被子的一側抽出了一把長刀,這把長刀是這裏的人都認識的,少年用這把刀已經切碎了不知道多少受到輻射而產生變異的生物了。
不過這次,長刀攻擊的目標並不是那些巨大的變異生物,而是這個突然打擾了他休息的少女。刀鋒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半月形的弧線,在空氣中顯露出一道殘影,斬向少女的左臂。
少女十分靈活的一個側後翻,躲開了少年的一刀,不過,少年的刀很快劃過第二道弧線,以衝破音障的速度刺向少女的胸口,這一刺的角度十分刁鑽,少女不得不放開了抓著少年的手,飛身後退。她的手裏莫名的多了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連續五槍分別射向少年的五個要害。
而少年卻十分迅猛的再次揮出了十幾刀,甚至揮刀的時候,有些困倦的眼睛又閉上了。這十幾刀在空中交織成了一片細密的刀網,把少女的子彈紛紛切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