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邁很是認真地看著她發過來的話，雖然他知道剛才的那些話是在講她的初戀，但張邁總感覺那麼熟悉，感覺她描述的和自己的戀愛沒有什麼兩樣。他隻能愣愣地看著那些熟悉的文字，依稀好像看到了吳日晗臉上的失落，那種辜負了期待的失落，但是那些話張邁都不知道該怎麼辯駁，無論說什麼看上去都那麼枯槁無力。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慘白的屏幕發呆了好久，這應該是張邁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戀愛，真的算是戀愛嗎？那種烏托邦似的戀愛都隻是存在情侶們的嘴邊，為什麼在身邊都沒有看到呢？相反看到的幾乎都是日複一日的受傷，隻能學著更堅強遷就。還是以現在的身份去戀愛就隻能受傷，是自己的不成熟嗎？張邁的心裏很亂，他這一年來的經曆瞬間意識到好像都沒有一點意義，沒有留下值得紀念的東西，唯有心裏的傷疤還在夜深的時候隱隱作痛，讓自己無端的思念，失眠。
下一步，真的值得邁出嗎？張邁自言自語道，轉過頭看著窗外稀稀疏疏的燈光，莫名的沉思貫穿了他的大腦。
“在嗎？”
“在哦，你怎麼還不睡覺啊？”吳日晗回答道，還發給張邁一個可愛的表情。
“我都跟你說了晚安了，你不也是沒有睡嘛！”
“呃，被你發現了，不要在意！”張邁好像都能看到吳日晗甜甜的笑意，張邁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這麼久了，這種笑容就連自己都感覺到心裏暖暖的。
“那你現在都沒有睡覺的話，我就拜托你一件事好了。”躊躇了好久，張邁終於內心忐忑地說道。
“什麼事啊？”
“我這麼晚還沒有誰是因為我想和一個女同學表白，但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會讓她接受我。你知道我應該注意什麼嗎？”張邁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他在打這些字的時候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過了好久好久，就在張邁以為不會有回應的時候手機一震，把已經陷入了半昏睡時的張邁嚇了一跳，差點沒有把手機扔在地上。他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看到吳日晗這一次的回複不再帶著可愛的表情了，沒有了那些表情，整句話看上去都感覺冷冷地：“我也不知道，你就是直接說實話不就好了嗎？”
“你都不八卦一下我要告白的女孩兒是誰嗎？”
“是誰啊？”吳日晗這才問道，自從張邁說那句話之後，她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好多。
這麼明顯的變化張邁不可能感受不到，雖然很心疼但張邁已經這樣子下去了，張邁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字說道：“就是這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笨蛋吳日晗啦！”如果不是擔心發出聲音會被老爸老媽發現的話，他真得很想給他打一通電話對她大聲的告白，要她的耳膜牢牢記住還處在變聲期的嘶啞聲音。
“我真的很想你能繼續在我身邊這樣子可愛下去，因為我好像很喜歡很喜歡你。”
“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音一下子把張邁從睡夢中驚醒，趕忙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原來是老媽打開了門，正嚴肅的看著自己：“都幾點了，不起床啊？”張邁慵懶地點點頭，心情卻一下子跌倒了穀底，趁著老媽轉身繼續做早餐的時候，張邁趕忙把壓在身下手機拿了出來，溫熱的屏幕上還帶著昨天留下的汗漬，急不可耐地翻開聊天記錄，發現真的沒有那些對話，記錄止於那句晚安之後，張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心裏雖然有些遺憾，但沒有發生還是比較合適，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住被拒絕的挫敗感。
這個夢太過真實，張邁一直都沒從中反應過來，在他刷牙的時候一直都在回憶那些畫麵，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沒有發生。直到冰涼的清水撲在臉頰上的時候大腦才清醒了許多，看著鏡子上的自己，黑了眼圈，連眼神也變得木訥了好多。張邁看著被折磨得一塌糊塗的自己，慘然一笑得又繼續洗臉，大腦仍舊一幕幕地投映夢中的場麵，如果真的發生了會怎樣？
會在一起還是會被委婉地拒絕，這個假設太隨機，誰都捉摸不透女孩子的內心，或許吳日晗每天都這樣和自己聊天隻不過是想找個談心的朋友而已，如果自己不識時務地點破心中的激動，把自己心裏蕩漾泛起的漣漪舒展開來的話，可能連朋友都沒有機會做下去了。
“就這樣子挺好”張邁一邊擦著臉一邊模糊不清地對自己說道。
“什麼？”在廚房收拾的老媽也聽到了張邁的自言自語，但是沒有聽得太清，她還以為又是張邁的挑挑揀揀，不耐煩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事，我自言自語呢！”張邁用毛巾捂住眼睛，在一大早聽到老媽不滿的聲音還是會心裏不爽，他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