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夢醒突變,我是超人(1 / 2)

半夜,祝燕被感覺車體晃動一下,緊張急促的喘息聲從前麵傳來。在淡淡的月光下,隻見前座上華風狂喘著粗氣,一臉恐懼,似乎剛從噩夢中驚醒一番,正捧著一塊六邊形金屬片發呆。那塊金屬片她可是知道的,他一直係在脖子上,原本還以為是個簡單的裝飾品。看他那緊張的神色,在這塊毫不起眼的金屬片背後,怕是有著一段讓人銘心的故事。

不管祝燕心中如何猜忌,此刻也不像華風心中那般翻江倒海。剛才,進入淺度睡眠狀態,保持著對四周警戒的華風,又夢見了那個噩夢。這十幾天來不斷做著的噩夢,一個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噩夢。

他又回想起那一戰了。回想起出戰的戰友被那惡魔一個個殺死;回想起十來年的好友兼戰友胖子,被那惡魔一刀兩斷的場景;回想起那個冷若冰霜的女醫務兵,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最後居然抱著那惡魔同歸於盡……而手中的六角銘牌,便是那場驚天爆炸過後留下來的唯一物品,血肉衣物,哪怕是槍械物品都成了渣。值得諷刺的是,這塊金屬銘牌華風依稀記得那是係在惡魔頸上的裝飾品。

接下來,華風就開始了逃亡……其實他本不想當一個逃兵,可是在那種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抵抗都成了徒勞,反而留得青山在,保留火種,讓他忍辱負重,在靈魂上深深地忍受著當逃兵的屈辱。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痛到深處。隻見華風雙眼一潤,一滴眼淚悄然從眼角滑落,默默地滴在金屬銘牌上……

突然間,華風隻覺一陣心靈風暴襲來,得全身似被莫名的力量撐開一般,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識。全身肌肉不自然地猛烈抽搐起來。這可把車後的祝燕嚇壞了。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華風,驚恐地問道:“喂,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入手處,祝燕隻覺得一片冰涼,抱著的似乎是一具屍體那般冰涼,甚至好像一塊冰塊那般。這人身上的熱量,仿佛在那一瞬間被什麼抽取掉似的,越發冰冷刺骨起來。這不像疾病,更顛覆祝燕一向以來的醫學常識,一時間,祝燕無助起來。一天以來的所見所聞,讓她心裏對他的依賴程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依賴,女人對男人的依賴。

在這個亂世中,如果可以選,她甘願像當初自己心裏承諾的那樣“誰來救我,我就嫁給他”——當華風的女人,一個惟命是聽的溫順女人,至少這人孔武有力,能在亂世中保護自己;至少他的所言所行,看起來還算正派。她死也不願意去當那些混混人渣玩弄的泄欲工具,那樣的話,還能稱之為女人嗎?然而,一切的希望都隨著這具‘屍體’越來越冰冷而逐漸破滅。

“嗚嗚嗚,你不能死啊。你答應過我的,要帶我離開這裏啊!我也發過誓,做你的女人。可是……你死了,我又怎麼當你的女人?”祝燕一臉絕望地哭著,螻蟻尚且偷生,但是此刻她有種想死的衝動,因為,活著,在這個混亂的城市,或許會生不如死。

有人說,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也有人說,希望破滅了才知道可貴。這一刻,她驀然發現,原來這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甚至在她心靈深處有種瘋狂的想法——如果可以選,她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這個男人。

“你真傻!”祝燕傻笑著。夜風刺骨,祝燕梨花帶雨,慘白的皮膚更加慘白,任由寒風吹動黑發飄逸。傻傻地笑著,傻傻地等待著懷中那變得冰冷的‘屍體’肆無忌憚地抽取懷中的熱量。

死豈不懼,何懼冰冷?

兩天兩夜,小院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渡過。哪怕這些天來,悉尼每天早上那些司空見慣的大空襲,也未能劃破這殘破不堪的小院寧靜。也許是外星人覺得嫌棄這裏的破落,破落到他們認為這裏的價值居然比不上那本已成了廢墟的高樓大廈,道路橋梁;破落到他們認為轟炸這裏都會蝕本的地步。

然而,寧靜卻不是永遠的。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驚醒了華風,從那四麵傳來的那偷偷摸摸的落腳聲,不用想,自己被包圍了。正當華風心急如焚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新變化……

如果說,誰能做到常人不能企及的高度,他就是神。那麼,說華風此刻也是神,就不見怪了。華風此刻就像做了個甜甜的美夢,夢醒依然感覺到很奇妙——全身充實著爆炸力的奇妙感覺。雖然沒經過試驗,但直覺讓他知道,他從此也擁有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他就是一個超人,一個和他曾經無比畏懼而又不得不麵對的那個噩夢中的惡魔一樣的超人,雖然隻不過是那惡魔力量的冰山一角,卻讓朝思暮想獲得力量的他心中滂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