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沒有把事情做絕,雖然不願意讓那人呆在這裏,但承諾給他另找地方,“做人留一線,”“凡事不做絕”這是老和尚交給他的,也是他如今做人的原則之一。
“踏踏踏……”
那人聽了林泉的話,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接著一個腳步聲響起,一步步向外走出來,不一會一個身影出現在廟門口。
“嘶!”
林泉看著這個人吃了一驚,他之前也在想象裏麵的這個人是長什麼樣,又是怎麼一副打扮,他可能是一身黑衣一臉冷酷,也可能是孔武有力,鐵血恐怖,甚至想到了有可能是個女人或者其他類型的怪人,但事實上,都不是,這個人的形象和他想的所有都不一樣。
這是一個男人,身上穿著灰色上衣,黑褲子,兩條褲腿爛掉了一般,仿佛穿了十幾二十年一般,看上去像穿著七分褲一樣。
光著腳沒有穿鞋,露在外麵的腿和腳基本上看不出肉色,太髒,黑了吧唧的,特別是那一頭亂糟糟長至胸前的長發,爛草一樣,枯黃,髒亂,打著結,甚至還有爛樹葉在上麵。
這是什麼情況?
乞丐?流浪者?又或是……神經病?
單薄的身形,一身髒亂,衣冠不整,默默站在那,有一種氣質在他身上展現,看上去給人一種“落寞,”“傷心人”,感染的林泉有種心酸在心裏中。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悲傷的故事。”林泉一瞬間心裏就有這樣一個結論。
這個人就站在那裏,不言不動,林泉卻知道他在注視自己,他那爛草般的長發,將他整個臉完完全全遮住,根本看不見他長什麼樣,但林泉依舊能感覺他在看著自己。
“嗯,那個……”林泉本來有一肚子話,甚至打算放出狠話,“你要不退出去我就將你怎麼怎麼樣。”但看到他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說不出這些話了。
他林泉自問現在也是個心硬之人,要不然不會再倭國如此肆意殺人,那些人雖然是倭國的人,但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啊!在倭國期間絕對會造成很多家庭破碎。
可現在他猶豫了,他感覺眼前之人一定是個不幸的人,有過淒慘的遭遇,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林泉相信這種直覺。
欺負一個淒慘的可憐人?這決不是林泉的習慣,他自認有很多毛病,也有很多缺點,但欺負可憐人不在其間,他做不到。
他可以麵對強權,可以麵對無理,可以麵對危險,甚至可以麵對死亡,但真做不到欺負弱小,他心理上過去不,所以之前打算出手教訓一下對方的心思,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又不是能言善辯之人,想說的話噎到肚子裏了,原先打算給這個“野獸”一點教訓的主意,也消失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
林泉不說話,那人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一下,兩人這個站在那裏,相隔十來米遠默默無語,隻有周圍的蟲子在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