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與男友緊張坐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沒有什麼事,心中崩緊的那根弦不由的鬆了鬆,想到也可能巫女所說的血光之災已經化解,否則如今已過去十小時怎麼一點異像也沒有,雖然有心想離開,但想到要坐滿十二個小時,十個小時都已經坐了,也不差最後兩個。
李小姐有些心緒不穩的拿過包,打開新買的化妝鏡準備加點妝,在陳鶴看到那鏡子時,眉頭一蹙,突然出聲道:“等等……”
聽到此話李小姐手一抖,手裏的鏡子掉了,摔在地上裂開,裂開的鏡子中能看到無數個人影,李小姐此時也顧不上了,緊張的四處張望,但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出現,這才不解回頭,見陳鶴是盯著地上的鏡子,頓時有些不悅,但衝著是美男,又不好說什麼。
而對麵叫敬慕的男人卻是冷嘲熱諷的開口:“這是風之蘭最新出的一套女士化妝品,我昨天訂了一套送給娜娜,有什麼問題?難道裏麵還能裝個炸彈不成?”隨即他有些怒意的看向幾個看似隨意,但都站在關鍵防護位置上的幾個特殊軍士道:“你們確實辛苦了,但也不必如此緊張吧,再這樣下去這血光之災沒什麼事,娜娜的心髒卻要被你們嚇出問題了……”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其它幾個軍士臉上有些尷尬,隊長看了地上的鏡子兩眼,除了一些腮紅及塗唇的脂膏,中間都是空的,並沒有藏什麼東西,雖然是失誤,但是此時關鍵時刻,不好太過訓斥,隻得詢問了下李小姐的安慰後將此事揭過。
而其它同屬隊的六人卻是個個眼神輕蔑的看了陳鶴和不遠守窗的金斬元一眼,果然說的不錯,那保鏢隊就是一群草包,連個鏡子都大驚小怪。
估計是把那腮紅都當了血了,特殊軍士居然怕血,還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嗎?還不如回家哄孩子去,當然,這些話都隻是在心中腹緋,沒有說出口罷了。
陳鶴自然不會將他們的目光放在眼裏,對其它人來說,保護李小姐便是這次的任務,絕不容有失,但對陳鶴來說她是生是死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通過她來除掉那背後的魔物,隻有殺死魔物才能保住更多的人不被魔化。
不過這些人還真是猜對了,那腮紅確實是有問題,如果沒猜錯,裏麵應該摻了陰血,雖然他沒有上手,但是李小姐在當麵打開的那一瞬間,他仍然聞到了那隱藏在濃濃香味中的一股惡臭,但以神識查看,周圍各個角落卻都沒什麼不妥,沒有魔氣也沒有可疑人士出沒,事情有些怪異。
恐怕這次的魔物不同一般,陳鶴與金斬元相視一眼,便都移開了視線,經這一事,時間離十二小時隻剩下半小時,李小姐已經開始收拾桌上打發時間的雜誌,準備一下要離開咖啡店了,甚至還取了錢讓幾人去吃飯,畢竟一天的時間幾個軍士隻匆忙啃了點麵包,她也有些過意不去。
就在時間快到時,李小姐的男友已經整理了衣扣要起身時,突然整個二層的咖啡廳燈光猛的一暗,如同被什麼遮住一般,接著李小姐的一聲尖叫劃著所有人的耳膜,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燈光又亮了起來,李小姐此時披頭散發的趴在陳鶴後麵,而陳鶴手中卻有什麼在燃燒,未等人看清便都化為了灰燼。
空氣中有了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就在其它幾人一時驚呆時,桌子突然一動,離得近的軍士反應之快,一腳將桌子踹開,便看到桌下李小姐的男友正趴在下麵瑟瑟發抖。
“啊,化妝鏡……”李小姐躲在陳鶴身後指著地上未收拾完的那個摔碎的鏡子,隻見那些紅色的腮紅化作一灘腥紅的液體,還在緩慢的向外延伸,“我的臉……”李小姐驚恐的用手抓住臉,隻見原本光滑白皙的臉上,此時血糊一片。
這一切是極快的,發生的完全不容人反應,就在幾人緊張的握著手中的槍,目光剛落在李小姐上一秒還好好,下一秒便血流不止的臉上時,便聽到右麵玻鏡嘩啦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衝了進來。
但視線之下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目標,那究竟是什麼打碎了窗戶,幾個軍士臉上都如遇大敵,他們不怕剿匪,也不怕追輯亡命之徒,最怕的便是這種詭異的事件,摸不到碰不到殺不死的東西,一切的武器都用不上,隻能被動如瞎子般感覺實在讓人揪心。
突然不知從哪發出了一聲扣動扳機聲音,砰!有人開槍了,軍士對這種聲音最為敏感,等他們身體忠實的執行著撲倒趴下這個動作時,陳鶴卻是伸手將那向他打來的子彈捏在手中。
他半眯著眼看著那黑彈,情景有些怪異,而看在那些軍士的眼中,還有比陳鶴這單手捏子彈的行為更詭異的嗎,個個半張著嘴,一時間竟是忘記從地上爬起來,陳鶴看了兩秒後,頓時拳頭用力一握,那子彈當場爆開化作了一團黑霧便要向窗外竄去,陳鶴卻是冷笑一聲,轉手扯下李小姐脖子上白金項鏈拴的玉佛牌。
玉牌上麵一雕刻的一雙眼睛此時已隱隱發紅,怪異異常,在將玉牌從李小姐身上扯落之時,李小姐雙眼一白便暈倒在地,陳鶴並沒理會,反而是將怪異的玉佛朝窗外擲去,麵色冷淡道:“是降頭,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目標正北方位……”
窗前一道黑影頓時消失在黑夜中,陳鶴這才走到窗前看了看,然後緩緩從招待服胸口扯下了那白色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汙穢,接著抬手扔到了一邊,也沒有管滿臉血嚇暈的李小姐及嚇得失禁的李小姐的男友,然後越過一幹目瞪口呆的軍士,順手脫了身上沾了血漬的灰色馬夾丟在門邊,從容下樓,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