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神間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飛快的過去,吃完了飯在屋裏張書鶴給老爺子按了會腿,用靈氣將老頭子腿上的經絡都疏通了一遍,這才起身,老頭子下地頓時一改之前的顛簸,健步如飛,將妞妞和劉海高興壞了。
眼瞅著時間過了些,如果再不走,恐怕黑豹又要不知怎麼鬧騰,隻好開口道別,意外的是劉海妞妞和老爺子隻是沉默,卻沒有出口挽留,隻是說了些保重之類的話,他們知道,張書鶴這一走,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來,妞妞眼中含淚,如今已經是為人母,但是在張書鶴麵前,她似乎還是當年那個在呂家村的小女孩。
最後老爺子,劉海妞妞三人開口跟張書鶴求張全家福,因為張書鶴從來不照像,思念的時候連張照片都看不到,張書鶴同意後,他們招呼家裏二十幾口老老小小坐在一起,終於得到了唯一的一張,極為珍貴的全家福,劉家這一代鑲了金框傳下兩百多年,照片仍然如新。
院外有個與明星帥哥一起來的導演,被軍長夫人和善的打發後,他就一直在門外候著,為什麼待著不走,那是因為他最近有部末世加玄幻的大戲,主要是講一個主角拯救整個末世的故事,結局是最後主角打破了九神印,從神印中喚出了一位上古的仙人,最後仙人一揮手,整個大地再次綠意重生,人類生機再現。
正好就是這個仙人,太不好找了,這個人可以說是這部的點睛之筆,末世加修仙可是現在的熱門影視,自末世後道法不像以前那麼低調了,群眾大愛修仙修道的劇目,收視率一向很高。
要找一個人演這個仙人,其實並不難,但難在怎麼樣才能出挑,因為凡夫俗子演的,就算是再華麗,造型再別致,那看著也是個凡人,超脫不了仙這個字眼,起不到預想中的亮點,就在他苦惱時,恰恰就看到了一個人。
隻是那麼一瞬間,他心裏就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就是這個人了,太合適了,不用演,隻要本色就完全能勝任,所以他守在門口幾個小時,想著那個人總會出來,到時一定要說服他演這個角色。
在烈日下等了數個小時後,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見到那人出來了,雖然周圍有人,不過沒關係,等人走了,他再追上去,等到看那個人沒有坐車,而是向路口拐彎處走去,他立即興奮異常的追過去,這個人太合適了,連背影都讓他興奮的顫栗。
結果等到他追到路口的時候,那是個死胡同,人卻是不見了,他不死心的裏裏外外的找了數圈,卻連片衣角都沒有看到……
張書鶴很久沒有應付人了,倒是有點疲累,任黑豹載著便回了山上草屋,一切還跟他走時一樣,金雕正在院口樹上的巢裏打盹,見一人一豹回來了,便立即鳴了兩聲,飛了下來,張書鶴撫了撫它的羽毛,便揮揮手讓它繼續睡吧,然後進了屋內。
在這山中,日日煙雲繚繞,根本不覺得熱,剛剛山下走了一遭,竟是有些汗意,剛進去衝個澡,衝到一半,一個身體便貼了上來,手臂摟緊了他對著他百般廝磨。
“又怎麼了?不是按你說的時辰回來了?”張書鶴有些慵懶的問。
“那些人太可惡,人人都盯著你,你若不阻止我,我就將他們一個個眼珠子挖出來……”金斬元的語氣又開始惡毒起來,惱意是顯而易見的。
張書鶴聽罷側頭看了看他,這妖修占有欲強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竟然怪癖到連看一眼都不行的地步,隨即正色認真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仆獸……”
仆獸就該有仆獸的樣子!
當初張書鶴再次煉製後,心頭血還是用了,後來金斬元醒後便一直沒有將心頭血逼出來,意義上說,他是可以控製金斬元,他們之間仍然是仆獸和主人的關係。
金斬元聽完卻是一臉僵硬,並固執道:“你是我的!”管它什麼仆獸不仆獸,隨即怕張書鶴聽不懂一樣,又重重的重複了一遍,然後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一把將張書鶴抱起邁開兩條腿便向裏屋走去。
此時天色漸黑,外麵隻餘些蟲鳴鳥叫聲,而這間小草屋內,卻是響起一陣陣木床的吱嘎聲,喘息聲和啪啪疑似皮肉的拍打聲,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漸停。
山中的生活一向平淡,日日朝陽圓月往複交替,離下山時已過三個月有餘,這天突然來了一位張書鶴沒有想到的客人。
山頂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這聲音一聽便知是修煉多所的聚音功所發出,張書鶴推開木門走了出來,一見來人,並沒有什麼意外,同樣笑道:“邱洞主,別來無恙。”
“哈哈,張修士,你可真是找了個遠離凡塵俗世的好地方啊。”來人果然就是邱道長,他正捋著花白的胡須看了眼隻手可觸的雲霧,這山中本來雲霧就多,又是在山頂之上,隱隱忽忽竟真有種仙境之感。
張書鶴則是稍一打量,眼前一亮,抬手握拳道:“恭喜邱洞主,修為更上一層樓。”
本來十分高興的邱洞主聞言,卻並沒有再露出高興之色,張書鶴見狀一頓,便道:“屋裏實在簡陋,若是不嫌棄,咱們屋裏一敘。”
邱洞主自然沒有反對,兩人進屋後,便在木桌前坐下,這屋裏的一草一木皆是天然,雖然有些粗陋,但是卻透著股與世隔絕的舒心感,邱洞主也不是享受之人,倒是頗為自在的看了看,然後道:“張修士在五十年前滅殺邪藤救了老道一命,老道現在仍是心存感激,隻是無以為報,這次竟是又厚著臉皮登門拜訪。”隨即看了眼周圍,低聲問道:“不知當年那隻黑豹現在如何了?”
張書鶴聽罷,放下茶杯道:“無事,它正在山下遊玩。”剛才邱洞主來前,金雕早就發出暗號,不過是認識的人,並沒有阻止他上來,黑豹也是早已經知道的,隻不過隱藏在暗處沒有顯身而已。
“它沒事那老道心中的愧疚感也能淡一些了……”邱道長鬆了口氣。
“當年的事邱道長不必放在心中,人類生死存亡時,每一個人都有責任,天道輪回大家各安天命,這些也不必看得太重……”隨即見邱道長張口卻無言的模樣,便心下了然道:“不知邱道長這次來有什麼事?”
邱道長終是苦笑了一下:“那麼老道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來,除了想找張修士敘敘舊,還是想請張修士幫個忙,老道承張修士的情太多,這次不是萬不得已,實在是不想厚著臉皮前來求助……”
張書鶴聽罷有些疑惑,但仍道:“道長有什麼事,盡管說,如果能用得著的地方,一定不推辭。”
邱道長聽罷道:“實不相瞞,聽說張修士有一隻變異金雕,極為凶猛,我正是想來求三根本命雕羽。”
張書鶴一聽,頓時停口不言,這本命雕羽,實際上與妖修的精血是一樣的,很珍貴,這就像是貓的胡子,狗的尾巴,是門麵是精神,失去了會萎靡不振,尤其是那些有了靈智的,越是通靈越是珍惜,不是能說給就給。
“我知道這件事確是魯莽了,隻不過這關係到老道的身家性命,所以隻能厚著老臉硬求一次了。”
張書鶴聽出邱洞主的話裏有話,邱洞主的為人是非常不錯的,想來也不是無緣無故向人討要東西的無禮之輩,隨即詢問道:“道長,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邱道長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壽命本來在五十年前就應該到了盡頭,不過運氣好遇到了張修士,後來又機緣巧合下多活了五十年,不過在前兩年我便夜觀天相,最近一段時間會有一次大劫,這次恐怕是壽命將近了,但是我們修道中人怎麼能輕言放棄,必要與天爭命,逆天而行……”
說到此處,邱道長目光露出絲亮色,那裏麵帶著希望,他道:“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當年末世時我派出一些弟子查探血藤的來處,發現了一個極隱秘地方,這地方恐怕是與另一個未知空間相通……”
張書鶴一聽不由眉頭一跳,下意識的掃了眼四周,然後一伸手,數張符散了出去,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隨即謹慎道:“願聞其詳!”
邱洞主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這些年我查閱了無數以前留下來的資料,那處是在一個叫羅叵的地方,光說這地名你可能不太清楚,不過這地方在古時就起了爭議,所以你也許聽過北麵有一個有名的古國,在一夕之間突然全部消失的事情吧?”
“羅婁古國?”
“對,老道就是剛從那邊回來不久,那裏的靈氣分布非常詭異,老道待了數月之久,終於發現了一個怪異的事,就是那裏是個靈氣鏡向世界。”
“靈氣鏡向?”張書鶴不由疑問出聲,邱洞主帶來的這個消息隱隱覺得似乎對自己也是有用的。
“就是靈氣分布的地方看似很濃鬱,但實際上並沒有,就像是一個鏡子反射的景物,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也可以解說成是海市蜃樓……”
“不過,即使是假象,但凡是景物都會有源頭,我找了幾個月,當找到那個源頭時,發現這個源頭也是假的……”
張書鶴聽得有些雲中霧裏,半響才開口:“那跟未知空間有什麼聯係?”
邱道長撚了下胡須,也沉聲道:“老道因為邪藤來源查了不少資料,古國在那個地方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就引發了很多後世人的猜測,後來國家戰亂時期在那裏也發生了不少詭異的事件,戰事後來穩定後上頭將這些事壓了下來,雖然也派了一些專業人員前去,但是都有去無回,最後這地方被劃分為灰色地段,進行了封鎖。
但是他們畢竟都是普通人,無論怎麼查也無法明白事實的真象,其實那裏根本就不是那些民間謠傳的鬼市,或者是外星時間探測器,據老道看,那裏應該是一條自然形成的空間裂縫,而另一邊,很可能是另一個在這裏不存在的世界或者空間,或許兩邊天地法則不同,我能逃脫一命……”
張書鶴整個思慮都投入了進去,沉默半響便道,“這個信息確實出乎意料,但是與那三根雕羽有什麼聯係?難道……”想到一種可能性,張書鶴不由吃驚的看向邱洞長。
邱道長頓時點了點頭:“老道這次來向你討要這三根雕羽,是要煉製一些防身法器,現在獨獨差了飛行器,穿越空間裂縫的危險無法預測,總要多備一些在身邊,也許哪一件就救了性命……”
張書鶴聽罷,半響點了點頭,道:“金雕這幾十年在山中已經通了靈性,雖然我養它數年,但是也不好直接跟它討好羽毛,如果道長能讓它主動給你三根本命羽毛,我是沒有問題的。”
邱洞主就等得這句話,頓時麵露喜色,“隻要張修士同意,我自然用東西與它交換,相信對它而言,這東西應該值得三根本命羽毛了。”
看來邱洞主是有備而來的,張書鶴頓時起身,抬手撤去了符陣,走到院中,然後口中打了聲哨,一會的工夫,金雕便落到了院口的木樁之上。
邱洞主一見,口中便“嘖嘖”稱讚:“這一身的變異的暗紅色羽毛,真是威風的很啊,這隻金雕張修士養的很好啊。”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上三分,若得了這樣的羽毛,煉出地法器自然會品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