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將雷劍脫手的那一刻,突然感覺到太陽穴處傳來了一陣劇痛,腦袋頓時一清,接著一聲金雕的鳴叫聲傳入耳中,而自己的手臂也似被一隻翅膀撞過,偏了一偏,隨後他看到手中的那柄綠色小雷,帶著如一個圓球濃縮的雷電突然脫走而出,接著透過了他用桃核布下的桃木,瞬間在他正麵形成了一個井口大小的燒焦口子。
就在劍離開張書鶴左手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全身的力量都似乎被突然抽走,腦子也從一個封閉的空間中恢複了過來,立刻全身汗如雨下,感覺到了側臉流下了幾道熱乎乎的血液,他微微晃了晃頭,意識到什麼,突然臉色發白的抬起頭看向那柄從他手中射出的雷劍,但是此時他隻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因為太耀目,讓他雙眼暫時失明,他分不清那白光裏哪個是黑豹哪個是邪藤。
可能是精氣用得過度,又可能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讓他一時之間突然頭痛欲裂,他想起了之前所做的一切,不由的緊緊握住了握劍的手。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之前在崖下時,中了一次邪藤的幻境,這一次又會輕易的中了招。
他不清楚誘發幻境的原因,可能是那次幻境在他潛意識中早早種下了一顆種子,在剛才那念頭轉動時破殼而出,又或者在他內心的心底深處確實有這種晦暗的想法,在他注視血藤本體時,便這麼輕易的著了那邪藤的道。
張書鶴臉上的汗,不知是被火烤出來,還是愧疚後驚下的冷汗,等到幾秒後眼睛恢複了,他急忙抬頭又向上麵望去,剛才在將劍射出去時,金雕用嘴啄破了他的額頭,從幻境中將他喚醒,並用翅膀扇了他一下,那柄劍最終應該是射偏了,但是究竟射向了哪裏?
在他看過去時,卻沒有看到黑豹的半點影子,還沒等心下一沉,便見到那足有一個小水池大小的血藤心髒露出了地麵,正向外一鼓一鼓的振顫,就像是青蛙在不斷漲縮的肚子一樣,由慢到快,接著從裏麵開始露出了光芒,張書鶴想起剛才雙目短暫失明,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邪藤不知從哪裏發出的聲音,竟然有些像腹語,咬字模糊,但是卻能夠聽得出是人類的語言,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人類,總以為自己才是世上的一切主宰,視我等為邪物,是末世毀滅的根源,欲除之而後快,但是豈不知在我等的眼中,你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所有的罪惡都是因你們而起,不要以為這次擊敗了我就是勝利,小小螻蟻又怎知這個世界的龐大,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生物掩藏地下,也許在某天會被你們人類親手挖掘出來,再次引來自我毀滅……
這一次我雖然失敗了,但是卻不是終點,也不是死亡,隻是暫時沉睡,我會將我的子孫永遠埋藏在世界上任何角落,等到吸足人類罪孽之氣的那一日,我定然會複活,再次重現天日!”
最後的重見天日四個字如同回音一般,震蕩了數次,那血藤的“心髒”才終於被光芒撐到了極點,接著一片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由遠至近的炸響開來,有如一顆導彈落在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