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書鶴用手指摸了摸它潮乎乎的小腦袋,這小東西才從剛破殼的驚懼中,找到了依靠,翅膀都掙紮不開,卻已經會向張書鶴稚嫩的叫喚撒嬌了,見張書鶴將它半攏在手心裏,這才轉頭開始本能的啄起破碎的蛋殼,一點點直吃了十來分鍾,加上它才破殼不久,一會後就將張書鶴的手心當窩趴在上麵睡著了。
張書鶴端量它半響,雖然長得醜,但這小東西笨拙的樣子還是很討人喜歡,身上稀稀的毛此時已經半幹狀了,白絨絨的,張書鶴用手指給它簡單梳理了下,便放至到一旁的羽絨墊上,再將剩下的蛋殼堆在旁邊,等它醒來餓了自然就會吃得一幹二淨。
待到金斬元回來時,小家夥已經睡醒了,剛吃完了蛋殼,正在羽絨墊上掙紮著要站起來,並衝一邊張書鶴嫩聲嫩氣的叫喚,邊叫還邊扇著翅膀撲騰兩下,在羽絨墊上深一腳淺一腳如丫丫學走路的嬰孩一般,往張書鶴身邊移。
而張書鶴自它睡著後,就吞了幾口果酒開始修煉,此時正是緊要關頭,即使它叫得再急,也半點沒有睜開眼睛回應它的跡象。
“叫什麼叫?討嫌的家夥!”金斬元走近後,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將小幼雕半張的嘴給捏住了,然後提到半空轉圈惡嫌的看著。
幼雕的小嫩嘴被捏住,不僅疼又發不出聲音,直在空中使出吃奶的勁來撲騰,見狀金斬中有種快意的感覺,隨即惡從膽邊生,心想不如索性就用火燎一燎,做道烤雕肉吃吃,他還從來沒嚐過雕的肉味,雖然幼雕身上沒幾兩肉,但是好歹也算隻雕,啃啃肉頭也不錯。
思索間就抬腿提著想向山洞外走,結果剛一抬腳張書鶴便修煉完畢睜開眼,眼明手快的將小幼雕接了過去,見張書鶴這麼護著它,金斬元有些吃味了,盯著那小雕崽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心裏想得卻是等你身上長肉了,再烤來吃,所以就暫且容你幾天。
晚上折騰張書鶴累了,見他一睡,便借伸懶腰之故,將那羽絨墊子踢到石床最遠的地方,怕它叫喚吵得人睡覺,又故意扔過去個枕頭蒙住了,這才得意洋洋的化成豹形守在張書鶴身邊,睡前還想著明早若張書鶴發現幼雕被悶死,他該怎麼找借口推脫。
但顯然幼雕在蛋裏時就吸收了些靈氣,出生後又用帶靈氣的泉水洗了澡,遠比一般幼雕生命力強,在金斬元百般的使壞之下,仍然跌跌撞撞的一日大過一日,竟然已經能吃肉了,吃得還挺歡,這又讓金斬元找到一條不待見它的理由,原本都是自己的肉,居然還要分出一份,不甘心之情溢於言表,小幼雕也頓時已成了他繼那對山洞裏的侄叔後,最是眼中釘肉中刺的一個。
可恨的是這小幼雕還是相當聰明的,竟是日日不離張書鶴左右,讓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這些張書鶴何嚐沒看出來,不過從始至終,他倒是沒有擔心分毫。
這也因為他看得明白,倘若是這妖修真得有看不上眼的東西,揮掌之下就能將對方煙消雲散,又怎麼會讓隻軟趴趴的小幼雕留存到現在,無非就是向他抗議自己放在幼雕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冷淡冷淡小雕也就好了,但是幼雕還小,確實是離不了人,一時見不到張書鶴,就可憐巴巴的在羽絨墊上細叫,聽著實在忍不下心將它丟至一旁,隻得時時放在身邊,不過長此下去,也多少有些顧慮,那黑豹化形的妖修喜怒無常,此時能忍著,不耐煩時可就不一定了。
張書鶴喂了幾塊撕好的小塊雞肉給正大張著鉛黃色小嘴,撲騰著翅膀等著喂食的小雕,想了想,在這山洞住得時間也不短了,閉關了幾次,收獲都很小,而且附近的喪屍血藤基本也都被金斬元無事時清理的幹幹淨淨,近幾日他正無所事事,開始折騰山裏僅剩的一些飛禽走獸,與其繼續待在這裏百無聊賴,倒不如出去多收集下紅渣,盡管空間已經有了一些養料,足夠半年可用,但是這東西對於張書鶴來說,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永遠都不會嫌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