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書鶴摸打火機的空檔,突然間自空間裏摸到一物,使他心神一凜,如一潭死水扔入了一條魚,瞬間攪動出水波,並攪得越來越大。
“這是……?”張書鶴將東西取了出來,置於手掌中,“桃核?”冷不丁想到了自己從老樓出發的那天夜裏,他將靈氣注入到一枚桃核中,使得一棵參天大樹瞬間長了出來,將整個樓撐塌的事。
張書鶴頭腦何等的靈通,意識到什麼,頓時眼前一亮,剛才還存著必死之心,這時竟是喜出望外,他不敢說憑這個便能逃出生天,但是但凡有一分希望,他都要試上一試,死得容易,但命隻有一條。
就在這時靠窗的那塊鐵皮板突然不堪重負被喪屍給擠裂,如同一張被撕開的白紙,大片的喪屍湧了進來,張書鶴突然衝黑豹大聲道:“回來。”
黑豹似感覺到了張書鶴心裏的波動,一口火噴了一半便瞬間竄回到他身邊,張書鶴一下子將拿出來的油桶收進空間,並選了手掌中的一枚顏色最深的桃核,將丹田搜刮出僅有的精氣輸入到桃核之中。
頓時,桃核就如同出發前的那一晚時一樣,樹苗自桃核中破殼而出,瞬間便生出數個枝條,如同花眨眼開放一般,將桃核周圍兩米距離內的東西緊緊圍在其中,而枝葉仍然不停的向外伸展,如無數個手臂一般。
因為是從桃核中長出來,樹便是一棵桃樹,桃木生來就有克邪之效,竟一時之間數千喪屍無法抵擋,被不斷盤旋伸展的桃枝瞬間絞爛,樹枝長勢非常茂盛,而且枝葉極為密集,由粗到細分枝會不斷的相互絞在一起,竟比那些鋼筋鐵骨還要來得更加堅硬。
張書鶴手裏握著那隻桃核,一時間沒有鬆開手,因為天生的克製之效,多少喪屍就如同小蟲一般被絞死在桃樹之中,傾刻間,一棵桃苗便長成了棵大樹,生得又高又大,無數枝條或是垂在地上,或是彎曲著弓起,如一把扇狀,又如一個蓋大的蘑菇,曾巨大的半圓形,有的枝葉甚至紮進了土裏,形成了一張圓形的樹網。
再任憑無數喪屍衝撞也無法撼動桃樹半分。
樹已成形,張書鶴握著桃核的手這才有些發顫的鬆開,一時之間隻覺得全身都毫無力氣,不過即使如此,心裏卻是驚喜異常,什麼叫做死裏逃生,什麼叫做柳暗花明,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東西張書鶴一時之間還有點體會不過來。
體力透支之下,他伸手攬著黑豹眼中發亮的道了句:“不用等下輩子了,這次能活著,以後好肉隨你吃……”說完便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看到張書鶴一動不動,黑豹就算聽到有肉吃,也興奮不起來,拚命的用爪子勾張書鶴,在他身邊跳過來跳過去,用尾巴掃掃,用頭拱一拱,始終沒見他清醒,不過它記得那個叫電視的東西上演著,人死沒死要看看鼻子有沒有氣。
於是它左走走,右走走,猶豫了下,最後將鼻子湊到張書鶴的鼻子邊嗅了嗅,半天後,直到再三確認到張書鶴鼻下有溫熱的氣息後,黑豹這才動了動尾巴,伸出舌頭便舔了舔鼻子下有點蒼白的嘴唇。
大概是感覺到那地方的肉出奇的柔軟,竟是又舔了兩下,要不是這是張書鶴,說不定就會貪婪著軟肉,一口給吃了,舔了會後,隨即便用嘴叼著張書鶴的衣服往一邊隻剩下半個櫃子上拖,它跟人活了這麼久,從他們說話的字裏行間也知道了不少人的信息,它甚至知道地上涼,人不能睡地上,要睡在木頭床上,睡覺的時候還要蓋上被子,因為人太弱小,稍有一點點涼就會生病甚至會死。
它其實是瞧不起弱小的人類,因為這些動物就不會,就算寒冬臘月睡雪地上都沒事,而且也不用蓋任何東西,身上的皮毛就是最保暖的,不過它不希望張書鶴死,所以將他拖到木床上,又叼那個老頭留下的半個棉花被子拽到張書鶴身上。
在樹下麵又轉了一圈,見沒有喪屍爬進來,便跳到了張書鶴旁邊,趴在那裏給他取暖,邊取暖邊警惕的盯著四周,如果這會兒有喪屍爬進來,它會第一時間竄出去將它殺死。
過了十分鍾,桃樹的長勢慢慢弱了下來,後來固定了下來,被枝蔓纏死的喪屍不計其數,但喪屍不怕死,即使死得再多,後麵仍然前仆後繼的撲了上來。
十三個三級喪屍被黑豹和張書鶴殺死了三個,還有十個,它們見不好逃的非常快,此時都圍在桃樹周圍,並不斷的在離得近周圍的建築物上跳躍。
有幾個前後試探了幾次,上前欲撞擊桃樹,不過桃樹是它們天生克製之物,不但不能損壞分毫,反而有幾個三級喪屍把胳膊給撞折了,然後它們憤怒了,開始不斷的尖嘯起來,喪屍潮又被它們鼓動,無數低級喪屍被尖叫聲吸引而來。
迅速將桃樹圍在其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在上空看去,就像是一群黑壓壓的螞蟻,一隻挨著一隻,遠處還有很多慢慢的圍了上來。
張書鶴這一次睡了三天三夜,他睡前不知道桃核中的桃樹能堅持多久,記得老樓時長出的桃樹長了堅持了五個小時左右,隻是那個桃核生長期是最短的,而這個桃核他選了顏色最深的那個,應該能多支撐一斷時間。
以往他隻要睡上一夜就能清醒過來,沒想到這一次耗盡了全身法力,竟然直接睡了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地麵冰冷刺骨的感覺,甚至身邊還有火熱的暖源,回頭一看,隻見黑豹正睡在它旁邊,精得跟什麼似的,睡覺的時間都不忘了動耳朵,查探著周圍的聲音。
張書鶴一動,它就警覺的醒了過來,一見張書鶴清醒了,便立即從被窩裏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毛發,衝張書鶴吼了兩聲,它大概是聽懂了張書鶴之前說的要對它好的話,而此時它已經餓了三天了,瘦得皮包骨,所以覺得張書鶴說話不算話,竟然睡了這麼久不給它吃的,於是有點不滿。
別說是黑豹,張書鶴又何嚐不覺得餓,一醒來就前胸貼後背,不過生性謹慎,他還是先查看了下周圍的情況,周圍還與他睡前一樣,他坐的地方有個桃核懸在半空,樹根從桃核中伸展出來,周圍兩米被包在了其中。
整個鐵皮房蓋不知道被樹頂到了哪,地上隻留了半個木架鋪的床,另一半則被樹枝釘在了地上,身上的是撕裂了一半棉被,還露出有些白蓬蓬的棉花。
周圍地麵還是鐵皮房的地麵,有一些已經碎成了大塊,露出了被樹樹撐裂的柏油路麵和一些沒有柏油路的土路,雖然樹枝纏的緊,但是縫隙不可能一點沒有,隱約還能從縫隙中看到外麵的情形,上麵透了些亮光,左右都是黑壓壓的身影,顯然還是被喪屍包圍著。
隨即張書鶴查看了下樹的枯竭情況,讓他放下心的是,樹中的靈氣還是曾飽合狀態,三天過去竟然半點要枯萎的痕跡都沒有,按這樣的消損速度,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能撐的下去。
為了盡快恢複身體的精氣,張書鶴不敢耽誤時間,從木架床上起身,自空間中取了食物出來,當初給黑豹準備的食物極為充分,倒也不至於一時短缺,隨後自己才取了點食物吃了。
之後便盤腿坐於床上,取出了一枚玉桃,在從老樓出發到B市之前,掌中桃樹結了三枚玉桃,在發現妞妞的村子裏他煉化了一枚,空間中還剩下兩枚,此時用來補充體內精氣最好不過,隨即想到什麼,目光有些歉意的看向正在舔盆的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