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魏老頭著實嚇了一跳,待仔細看後,發現是前座發亮的兩眼睛竟然是黑豹的,之前還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躺著,此時竟然坐了起來,難道它傷好了?
此時黑豹旁邊的張書鶴也警覺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感覺到眼前有些亮光,轉頭一看,隻見黑豹四隻爪子兩隻耳朵及一條尾巴上的金色越來越耀眼。
黑豹此時正瞪著琥目,口裏痛苦的發出陣陣低吼聲。
張書鶴立即收了棉被皺眉細看黑豹,生怕它會有什麼不妥,卻見黑豹身上爪子,耳朵和尾巴尖的金色毛發正耀眼的閃爍著,之所以耀眼是因為,金色的光亮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向上延伸。
原本黑豹隻有耳朵是金色的,此時耳朵下麵也出現了斑斑點點的金斑,而四隻爪子也延伸到腿上,出現星點的金斑,尾巴同樣如此,斑點正在擴大。
而此時劉海也被星星點點的金色亮光驚醒,三人都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黑豹,金色毛發的蔓延隻延續了十分鍾左右便停止了,遍布黑豹身上金色毛發的麵積比原來增加了一倍,更顯色金光耀眼,連黑豹眼睛都似有金色火焰閃耀。
張書鶴隻驚訝了一瞬間,便醒悟過來,看來那個要變異的三級喪屍的青珠讓黑豹突破了體內獸精的限製,成功融合了些許獸精,所以才使得代表著金色火焰的金色毛發增量。
待那青色珠一消化,融合也就停止,體內蓄滿能量的黑豹必定會暴燥不安,張書鶴見它一尾巴差點沒將椅燒漏,抬手立即打開了車門,黑豹衝張書鶴吼了一聲,便一道黑影竄了出去,向前方喪屍群撲了過去。
張書鶴一打開車門,頓時一陣冷風撲麵,車內的熱乎氣也消散了,魏老頭和劉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這時張書鶴已經將車門關上。
劉海急忙問道:“張哥,小黑好了?”
張書鶴光上車門後,擦了擦車窗向外麵夜色的那一點金色光影望去,半天口中才嗯了一聲道:“應該是好了。”臉色雖然如常,眼神卻是多少有一些欣喜。
“小黑受了那麼重的傷,隻吃了一個珠子就好了,那珠子難道是仙丹妙藥?”劉海覺得有點懵,這也太不可思夷了,不過想想,一般的豹子都是全身帶斑點的,隻有小黑才是全黑四腳帶金色,還會噴火,相比之下,受傷不用吃藥,吃點珠子就好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但劉海卻對那珠子產生了好奇,他兩年時間裏沒少給張書鶴收集喪屍燒化後的珠子,也知道那些東西都喂了黑豹,一開始他隻以為那東西是黑豹的飼料,就像是養的雞鴨偶而喂喂臭魚蝦一樣,不過此時才終於白,那些東西其實就是黑豹療傷的藥啊,不知道人吃了會怎麼樣?劉海有點艱難的想,雖然那東西是喪屍身上的,但是燒化了應該沒什麼毒了吧?如果受傷吃了人也能康複的話……
似乎看出劉海的心思,張書鶴收回目光道了句:“它吃了沒事,人若未必……”說完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劉海:“如果你想試試,我也不反對……”
劉海聽罷臉一白,立即擺手,“啊不不不,有大米白米吃誰那東西啊,那東西就是喪屍骨灰,哪有人吃骨灰了,這不是惡心人嘛,啊,哈哈……”說完尷尬的笑了兩聲,從此打消了這個念頭,誰知道那東西吃了會不會變成喪屍,他才不會去傻到去做小白鼠。
而魏老頭對黑豹的奇怪早就司空見慣了,給妞妞掖好被角隨後就道:“時間不早了,我給你們倆守夜,你們倆再睡會,小黑回來老頭給它開門……”
張書鶴卻是否決道:“都睡吧,黑豹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它不會走遠,晚上不會有什麼事。”
幾人一想,對啊,黑豹可比他們的眼睛耳朵可靠多了,以前張書鶴都會讓黑豹守夜,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耳朵,魏老頭頓時取出了棉被,二話不說準備睡覺了。
劉海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張書鶴卻是盤腿坐著,閉上眼開始行吐納之法,一夜,車內的人睡得香甜,果然如張書鶴所料,黑豹一直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竄回到車裏,現在的它,已經會前爪立起扒著車窗,用爪子敲窗戶,跟人無異。
張書鶴給它開了門,就嗖的竄回了自己的專屬位置,張書鶴旁邊的墊子上,喪屍血有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臭,這股腐臭帶進車裏,雖然不能造成感染,但是長期聞人也受不住,所以每次殺完喪屍,張書鶴都會將身上濺了腐血的衣服脫下扔掉,臉也要擦一遍,劉海也是如此。
黑豹倒是無需這麼麻煩,張書鶴隻要將毛巾沾濕後將它全身毛發擦兩遍就可以了,但是聽起來容易,做起來比脫衣服難多了,不說黑豹現在這膘悍的身型,單是身上的毛,就是厚厚一層,還不是短毛發,比普通豹子要長,而且豹子也有潔癖,要擦的幹淨才好,不幹淨就鬧脾氣。
劉海在一邊看著張書鶴取了一塊防水塑料,黑豹老實的趴在上麵,脖子,耳朵,腦袋,擦得時候還伸長了抬高了讓張書鶴擦。
妞妞在椅縫裏偷看,魏老頭則在後座疊著被子,劉海拿出毛巾擦了擦臉後,有點羨慕起張書鶴來,黑豹平時隻親近張書鶴,就算幾人在一個車裏,它從來不拿正眼瞅他們,就是看他們,也大多是凶狠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殺你的那種感覺。
平時別說看,就是摸一下搞不好就會被燒斷手,魏老頭如果喂點肉給它吃,哪怕是放上一年它都不會碰,就算和它在一起待上十年二十年,它也是這個樣子,用老人話說是,白眼狼,養不熟的野雞。
但是,張書鶴卻是例外,在老樓住的兩年時間因為水的問題,根本不會奢侈到去泡什麼澡,浪費那些水,都是用毛巾沾濕了擦擦身體,頂多用小半盆水洗個毛巾,黑豹也是如此,以前在老樓裏時張書鶴基本是一天給它擦洗兩次,黑豹一直都是一身油亮幹淨的毛發。
出門在外也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但至少在門裏也保持一天一次的頻率,也隻有這時候,才能看到黑豹溫馴的樣子,趴在塑料上被人伺候的,看樣子是極為舒服的。
因為體內能量撐得它難受,於是在外麵撒了一夜的歡,殺死的喪屍一片一片的,方圓一裏基本進不了喪屍了,因為都死了,殺了太多的喪屍,自然身上油亮的毛都濺上的腐血,打著綹一卷卷,清理起來十分麻煩。
不過張書鶴對此倒是不厭其煩,因為擦洗的先後順序都是固定的,黑豹十分的配合,要到尾巴時,立即抬起尾巴,要擦爪子,就馬上爪子送上,還把倒勾伸出來,方便張書鶴給它清理倒勾上的汙漬,耳朵如果沒擦幹淨,會一直抖,直到張書鶴注意到重擦一遍為止。
看得是旁邊兩人忍俊不止,不過卻不敢露出笑意,黑豹的報複心極強,若是被它看到你嘲笑它,張書鶴旁邊時它倒不是做什麼,不過眼珠子會一直惡狠狠的盯著你,等到過兩天就會無端端出個大醜,劉海就吃過虧,本來好好的,後屁股突然就被劃開個大口子,露出裏麵的花褲衩,涼嗖嗖的,車裏都是男人也都罷了,還有個妞妞小女娃,燥得劉海臉色漲紅,這好在是現代社會,要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估計就咬舌自盡了。
於是再沒人敢對黑豹露出嘲笑來,就算想笑也隻能憋著,尤其是在擦澡的時候,正麵擦完了還要擦腹部,不過黑豹是不會仰著躺,讓人看肚皮,一般是側著躺。
給黑豹擦後背和四肢,張書鶴一般用的布是硬毛,這樣擦起來比較去汙,擦腹布一般是用棉紗,比較軟和,黑豹腹部是一層緊貼皮膚的白細毛,一般沒什麼腐血,擦擦熱氣即可,擦到下腹時,黑豹突然尾巴動了動,而張書鶴手中動作卻是一頓,隨即臉色一變,看向黑豹時,黑豹正不明意味的吼了聲,尾巴開始纏著張書鶴手腕。
張書鶴臉色有點難看了,掃了眼後麵的劉海的魏老頭,兩人一時沒有朝這邊看,而是在分吃早餐,張書鶴停了手,將纏在他手腕上的金尾給扯了下來,金尾上的毛發顯然要比黑毛來的堅硬,如同硬麻一樣刺手。
張書鶴扯開了黑豹後,不太好看的臉色緩了緩,將手裏的布卷了卷扔出窗外,而黑豹已經開了心智,見張書鶴臉色不好看,也不給它擦毛了,此時已經從沙發上躍了起來,後背上半幹不幹的毛正柔軟的貼著,有點討好的伸舌頭舔張書鶴的手。
張書鶴這才打量了下黑豹,已經快三年的豹子,早就成年了,人講究成家立業,動物也講究後代傳承,不過,現在正是末日時,作為食物鏈的最高端,人已經死傷大半,何況是動物。
在末世裏,要找隻母豹比找個女人要難上數倍,黑豹見張書鶴沒有像以前一樣撫它耳朵,正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看著它,黑豹爪子往後退了退,目光也有點躲閃起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隻覺得心虛的很,又有點惱羞成怒,一轉頭見魏老頭和劉海在分吃東西,頓時有點遷怒的向他們吼了一聲,震得劉海急忙捂住耳朵。
平常黑豹隻要不動它,沒這麼大脾氣,這突然間怎麼了,魏老頭想到什麼,急忙道:“小黑是不是餓了?書鶴,你弄點東西給它吃,它在外麵轉了一宿,肯定是餓了……”
“對對,趕緊給它喂飽了,再這麼吼就要腦震蕩了。”劉海急忙接道。
妞妞居然一邊吃玉米餅一邊學著黑豹一邊在劉海那邊吼了一下,把兩人給逗笑了。
張書鶴用濕巾擦完了手後,聽罷這才從空間取了盆煎了三分熟的牛肉片,滿滿的大半盆,即有生肉的腥氣,又有熟肉的香味,對黑豹來說誘惑無比。
每次都會竄上去占有性的扒著盆啃吃,不過這次卻是邊吃邊猶豫的看張書鶴,吃了一半,竟有些討好的將盆用爪子推到張書鶴腳邊,那意思似乎是要把肉分張書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