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村一片愁雲慘霧,老人們唱著古老的悼曲,蒼涼悠遠,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方變成了這般模樣,孔承百感交集,在人群中左顧右盼感覺如此孤單。孔雀牽了他的手道:“你做不了什麼,還是早點走吧。”惆悵的轉身離開,沒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哭喊:“小成子啊。”
孔承忙回頭看去,就看到小石頭從火光中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全身黑漆麻烏,髒的不像話,著急地跑到孔承麵前上氣不接下氣說:“小成子,快,我帶你藏起來,有壞人。”
孔承的眼眶濕了,心中的失落一下子消失,但沒等他說話,人群中發瘋似得衝出一個中年女人,一把抓住小石頭的胳膊就走道:“你再有個三長二短,我可怎麼活?”孔乘目送他們消失在黑夜裏,轉頭已滿眼淚水。
孔雀隻是在看著孔乘,並沒有安慰他。
夷州山勢連綿,孔雀帶著孔乘行走,隻是用雙腳,而沒有使用神通,她也不問孔乘的意見就變個樣子,說是出山以後方便行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邋裏邋遢的中年男人,讓孔乘叫他爹。孔乘心說今天你怎麼那麼別扭,雖然二人還沒走出大山,但是一路上還是遇到探子再追查他們的下落。但是現在的兩人樣子大變,又是一口地道的夷州話,也沒人找他們的麻煩。
孔雀不是一個會照顧人的母親,帶著孔乘硬是一連走了大半天,朱鹮因為露過麵,除了給孔乘放血時被放出來,其餘時間都被收在蓮花裏,把它悶壞了,一出來就朝孔乘釋放幽怨之色,孔雀視若無睹,孔乘安慰它說好好修煉就能化成人形了。
不過這個鳥是個懶鳥,根本不想吃那個苦,再蓮花裏也不修煉,要麼發呆要麼就胡亂飛。人和人的差別太大了,看看人家霸唱,一直埋頭修煉,誰要是打擾它就和誰急。不過人的命不一樣,也沒辦法。
夷洲的山高路險,妖獸橫行,孔雀變化的中年男人很少說話,孔乘覺得從娘變成爹的孔雀怪怪的,不知道怎麼說話,眼看著太陽西下,就要黑了,兩人碰到了一群人。
這群人有男有女,遠遠地衝孔雀喊道:“哎、哎、哎,那個誰,你過來。”
孔雀不理他,自顧帶著孔乘走自己的,那個人惱了一下子掠到孔雀麵前舉拳就打說道:“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大爺叫你你都聽不見。”
孔承見孔雀慢條斯理地一閃,那人的拳頭就打空了,孔雀順手推了他一把,那人就一頭栽了個狗吃屎,他的同伴本來在一旁看熱鬧,一見他吃了虧,舉著刀槍劍戟就衝了過來,一起指向孔雀氣勢洶洶地說:“好小子,你惹禍了,你知道嗎?趕緊下跪給七公子磕頭認錯,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孔乘說:“爹,咱走不了了。”
一個年輕的女人說道:“走,你們今天能保住狗命就謝天謝地了,七公子也是你們能得罪的。”
孔雀木訥地問:“你們怎麼才能饒我們爺倆的命呢?”
年輕女人說道:“現在你還想活,晚了,”那個七公子在地上一連串的嚷道:“說什麼廢話啊,快殺了這他們。”
孔雀說道:“是真的嗎,你們要殺我啊。”
那人笑了罵道:“**是傻子啊,舉起寶劍就往孔雀砍。孔雀閃身躲了對孔乘歎了口氣說:“好孩子,快幫幫你爹。”他在人群中悠然來去,那些人的刀劍根本沾不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