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的冬夜寒風呼嘯,這樣的冷是能把人活活凍死的冷,可就這樣的時候,還有一輛馬車從大都城內緩緩而來,馬車一路吱扭吱扭響不停,趕馬車的頭戴蓑笠身穿蓑衣,手裏拿著一杆黑呼呼的長鞭,駕車的兩匹劣馬想偷懶時,趕馬車的男人就會給他們狠狠一鞭子,打得它們亂蹦亂跳;
才下過雨的官道不很好走,兩匹劣馬十分辛苦。
馬車裏有人虛弱的聲音問說:“沈師,到何處了”?
趕車的男人說道:“娘娘,大都城外三裏”。
一陣沉寂,馬車裏有個年輕的女子說道:“蓮妃娘娘,虧得小千歲懂事,您看這一路上他的小眼珠子都在嘰裏咕嚕地亂轉看著您,哎呀,剛才過城門的時候把我嚇死了,他要是哭了咱們想出來可就難了”。
那娘娘悠悠說道:“綠珠,出了大都城,就沒有什麼蓮妃娘娘,隻有聖教門人孔雀,小公子也不是什麼小千歲,他是我孔蓮岸的兒子孔承公子”。
綠珠應了一聲又說道:“是,娘娘,不過綠珠不明白,您生了大皇子,為什麼還要走,皇上至今並沒有皇子,咱們家小……公子生下來就是太子的命,他可是大元朝唯一的皇嗣......”
沈師不悅冷喝說:“綠珠,讓娘娘好好調養。”
綠珠臉色一紅歉然說:“對不起,娘娘......”綠珠很快地轉移了注意力,逗弄著小孔承玩。
頭頂一輪血月高掛,官道上有的積水還沒有結冰。馬車的聲響在夜色中尤為突兀。
沈師又說道:“娘娘,到底是何事,您非要在小公子還沒滿月的時候離開皇宮”?
綠珠心裏嘀咕:“師伯,不讓我問你自己還問”。
孔雀神色抑鬱說道:“小公子降生之前,本宮突然收到教主傳訊,要本宮生產之後火速帶小嬰兒遠走,教主定然是預見到了危險才來示警。”
沈師道:“原來如此。我原說娘娘怎可如此輕易走出皇宮,原來教主早已經有了安排。”
孔雀說道:“沈師,我何嚐不膽戰心驚,通天塔據說就在皇宮之中,如不是方才,陰陽道吳彌光真人,大輪回神劍劍出千裏,一劍把個青離大祭司斬了,通天塔一片混亂,咱們怎能這樣順利的走出來。”
“什麼,青離大祭司死了?”沈師和綠珠齊聲驚叫起來。“青離大祭司是誰,那是近乎大元朝的神話的存在,修習元神顯化之術,有三大頂級神獸化身,據說有千萬強大靈體隨他修行,舉手間覆雨翻雲,動念山崩海嘯,這樣的人會死,怎麼會死?”
孔雀堅定地說道:“不錯,我以寶鏡看到,他的頭顱被人生生斬去。”
沈師恍然道:“青離大祭司的死也是教主的手段?”
孔雀說道:“不太可能,以青離大祭司之能無人可以算計,陰陽道掌教也是當世有數的高人,其中必定另有隱情,咱們現在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裏。
綠珠說道:“走了也好,皇宮大內規矩那麼多,我沒覺得有什麼好的”。
幾人都沒注意,孔承的小眼珠子滴溜溜轉,尤其幾人說道青離大祭司時,雙眼忽然急切的閃了幾閃,但是幾人轉而又說起了別的。
沈師道:“娘娘也不必費神多想,咱們抓緊趕路要緊,早點離開大元國都城才是真的”。幾人輕聲細語,卻清晰傳入耳中。
綠珠絮絮叨叨說道:沈師伯,咱們這樣優哉遊哉的老牛破車,您一點也不擔心皇後那個賤人啊,出宮前我可是看到蛇二、鷹三、虎大三個畜生把宮女穩婆全都殺了,這些妖怪,殺人就是圖個樂子,那個虎大的眼睛好可怕好可怕,我的千裏鏡藏的那麼嚴實,也能被他看到,一巴掌給我打碎了,害的人家吐了三口精血,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皇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娘娘的,咱們必須趕緊走才對。”
沈師道:“綠珠,您說咱們如今該怎麼辦”?
綠珠驟然受了重視一下子不能適應,局促地坐直了身子對孔雀說道:“娘娘,師伯,依我看,不如師伯用咫尺天涯的神通,先把咱們送回四川,等回到咱家裏,到時候守株待兔,皇後不敢派人來也就罷了,要是敢派人惹咱家裏,咱們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