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總會遇上一些用科學解釋不通的事情,若是一定要追根究底,卻是無跡可尋,若說不可能,卻又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隻是此種所見所聞,卻是無法用其他方式來證明。傳說中的故事,人們當成故事來聽,聽著很美好又遙遠,給人無限的遐想,人們便不會排斥,反而津津樂道。而一些現實裏出現的奇事,或者說是怪事,卻是貼著人們的生活,便為人們所不能接受,也許是人們對科學的全心信賴,便不會承認一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存在,也許是人們對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本能的排斥,不願意提起,更不願意聽到。
遇上這些事情的人,隻是社會中的極少部分人,花弄影便是其中一個。他們能看到大部分的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一般人聽不到的聲音,有時會有一些恐懼的感覺突然出現,而旁人卻毫無所覺。
很小很小的時候,花弄影便能看到一個“人”,夜幕降臨後,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她不經意地轉頭,可能就會不小心看到一個,遠遠地站在角落或者陰影處。或者是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她不知他是什麼相貌,也看不到表情,卻又好像看得很清楚,她雖然感覺不到敵意,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充滿了恐懼。然而,不管她怎麼向父母訴說這種害怕恐懼,卻沒有人相信她,父親甚至對她誣蔑自己家“不幹淨”而大發雷霆。
花弄影家不遠處是一座山,山腰有一個洞,黑洞洞的山洞不知伸進山裏多遠,吸引著附近的小孩子都喜歡往裏去探險。花弄影的姐姐和哥哥都有跟著別的大小孩都有進去過,花弄影也是非常好奇,隻是次次都沒有趕上。哥哥姐姐們出來後都是一臉的興奮,說到裏麵的東西更是神乎其神,說裏麵有一個白胡子的神仙,有說裏麵有巨大的莽蛇,也有說裏麵深不可測。花弄影央求他們帶她去,他們總是搖頭說:“你太小了,會嚇著的。”
直到花弄影長大離家,都沒有去過一次洞裏。要她一個人去,她是沒有那個膽,她曾幾次拿著手電筒站在洞口,想要進去,但是隻要想想要進去了,心裏就開始發怵,那種熟悉的恐懼的感覺就遍布她的全身,雞皮疙瘩飛速地在全身各處冒起,渾身冰涼得發抖。所以她一次也沒有進去過。特別是最後一次,她站在洞口很久,最終還是轉身返回,走過一個轉彎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山洞,看到洞口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非常非常的黑,是她從未見過的那樣的黑,不知怎麼形容的黑,黑黑的一團,大南瓜大小。她的心裏一驚,眨了一下眼,隻看到一股輕煙,那個黑黑的東西便無影無蹤了。雖然是大白天,花弄影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迅速地跑回了家裏。
接下來的日子,她問過所有的哥哥姐姐鄰居,沒有一個人說看到過那個黑黑的東西。那山洞下麵不遠處是村裏的唯一的一口水井,井底是白沙的底,井水特別甘甜,附近的村民都來這個井裏打水喝。這個井的水特別養人,村裏的人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三歲小兒,個個都是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而花弄影更是有著白裏透紅、人人稱讚的細膩肌膚。不過自從見到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後,花弄影便是去井邊挑水都不敢去了,有時實在被父母點著名去挑水,便硬著頭皮去,卻是連抬眼看一下山洞的勇氣都沒有。那個山洞,便如同小時候看到的那些“東西”,沉沉地壓著她的精神,令她的童年,充滿了恐懼。
童年的農村,是山清水秀,四季分明的,春天綠意盎然,百花齊放,夏天是花繁葉茂,多雨炎熱,秋天碩果累累,清爽怡人,冬天是冰天雪地,寒冷徹骨。花弄影是特別的畏冷,最喜歡的便是夏天。不僅因為夏天是下河摸魚,上山采果的好季節,更是因為花弄影小時候夏天聽到過的一個故事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裏,一直不能忘記。夏天裏,經常會有滂沱大雨傾盆而下,特別是夜晚,大雨嘩啦啦地從天上倒下來,閃電雷鳴更是一陣接一陣,一個個的炸雷在天上炸開,一道道霹靂從天上撕開,閃電一道接一道地閃過,天地間一片通亮,緊接著便陷入無邊黑暗,又因著下一個閃電再度耀眼照亮整個世界。每每遇上這樣的時候,花弄影便會忘記了害怕,忘記了黑暗中守著她的那些“人”,平日她可以說是非常膽小,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的膽小,她自覺自己其實很膽小。她喜歡站在大門口,看著扯天扯地的閃電雨水,聽著轟隆隆的雷鳴,心裏是莫名的心安和輕鬆。不過這樣的享受也保持不了多久,父母總會在屋子裏叫她:“快把門關上,雨水都飄進來了。”
便有一次,暴風雨是在白天出現的,大家都不能出門去做事,都聚在一起泡茶聊天。那時奶奶還健在。看著門外廣闊的田野,被大雨籠罩著,洗刷著,雖然是白天,一道道的閃電照樣耀眼奪目。成片成片的稻穀在風雨中如浪濤般翻湧搖動。大人會歎息、擔憂大雨過後,稻穀會不會倒下來,稻子會不會被水浸壞,收割的時候會不會不好收割。小孩子們更喜歡說的是一些奇聞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