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城一個客棧裏,一個老道士正在床上閉目打坐,忽感一陣靈氣波動,隻見他睜開眼睛略一思索,然後身形一晃人已在客棧屋頂之上。老道抬眼朝西望去,隻見三十裏外一道白光一閃即逝,老道一皺眉,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附近怎麼會有魔教妖人,看剛才那白光,難道是那件物事?此物怎麼會在魔教手中,魔教妖人來此又是意欲何為……?”說完這些又抬頭朝剛才白光處望了一眼,便不再猶豫,駕起一道丈多長的白光向西而去,轉眼不見。
萬春抱著熟睡的小少爺向前急掠去,他與萬海一出密道便分頭而逃,此刻已離堡三裏有餘。他正奮力狂奔,轉過一個山坡突然急急停住身形,在他身前一丈處站著一個白衣儒生,身旁跟著一個白麵少年,他看了看白衣儒生,轉身繞過繼續前奔,剛跑出七八步,忽覺全身一緊,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懷中小少爺也脫手拋出兩丈多遠,落在一旁茅草之上,不知道是摔得疼了還是受驚,“哇”地大哭起來。
儒生看了一眼大哭中嬰兒一眼,然後走到萬春屍體前,用腳把屍體翻轉,從懷中拿出一個藍布包裹,打開看了一眼,隻見包裹裏一個鏽跡斑斑的八寸鐵盒,他細看兩眼,露出一絲微笑,便將鐵盒納入懷中。幾步走到還在大哭的嬰兒旁邊,蹲下往嬰兒看去,隻看一眼,便是一呆,隻見此子雙目炯炯,額角飽滿,雖是年幼,卻有種天然而來的霸氣。
此子見他看來,竟是止住啼哭,嘴角一翹,嘴裏竟是發出兩聲稚嫩的“嗬嗬”笑聲。儒生看著粉雕玉琢似的嬰兒,竟是心中一動,隨即伸手抱起。
忽聽東北方兩裏處一聲怒吼:“妖孽受死!”伴隨著一道衝天劍光,儒生眉頭一皺:“斬龍劍!竟是他!”回頭對白麵少年說道:“我們走。”少年一愣:“可是他們……”“他們已經死了,走吧!”說罷袍袖一揮,二人瞬息不見。
一處山頭之上,白麵少年看著眼前懷抱嬰兒的儒生遲疑了一下道:“宗主,這孩子……”
“嗯,往後他就跟著我了。”
“那他叫什麼名字?”
“他姓萬,就叫他萬人往吧!哼!雖千萬人吾往矣……!希望他能有這種氣慨!”
客棧中,老道士正端著一碗粥喂著床上的嬰兒。原來那日他追到白光閃過的地方,見得幻劍堡中屍橫遍地,千餘人竟無一生還,待得追到後山,見得五個渾身黑霧的黃衣人圍住一懷抱嬰兒的中年人,其中一個黃衣人一隻手從中年人後背穿入從胸前穿出,手中竟還抓著一下跳動的心髒。老道勃然大怒,大吼一聲:“妖孽受死!”一劍斬了五人首級,救下中年人懷中嬰兒。
老道士看著床上嬰兒,歎息一聲:“你以後就跟我青雲山修道去吧,日後斬妖除魔,也算為家人報仇了,你姓萬,又是幻劍堡的遺孤,叫取名萬劍遺……嗯……萬劍一吧!”
……